沉思博和周景桉从金桥一路回去之后的晚上,都睡得不是很好。
不知道是因为当晚猝不及防的回忆冲击,还是因为第二天的校庆日。
两人都醒得比闹钟要早,但出发时还是匆匆忙忙,主要是因为周景桉的出席着装选择。
这次校庆规模不大,就只是在礼堂开个会,在操场看看演出,并没有要求正式的着装。
沉思博就穿了平时穿的衣服,运动装加薄外套;周景桉想穿自己带的比较正式的衬衫和西装裤,但因为裤腿不是很宽,蹭到了刚结痂的伤口,又渗了血出来。
沉思博连忙给周景桉的膝盖又上了一遍药,等药干了,周景桉却还想穿长裤。
沉思博坐在床边委婉地提了建议:
“长裤也行,但如果你半路上伤口又被磨到了怎么办?血如果沾到裤子上又透出来……”
周景桉一边翻自己带来的为数不多的裤子,一边顺口说:
“难道世界上没有一种叫创可贴的东西吗?”
沉思博便悻悻地闭了嘴。
不过后来出门的时候,周景桉还是很犹豫地挑了沉思博衣柜里的一条百慕大西装短裤,和一件古巴领短袖衬衫。
裤腰还是大了一点,系了条皮带,勉强算是合身。
虽然周景桉没说,但沉思博能看出来他浑身都紧张且不自在,一路上调整了七八次皮带和衬衣下摆。
沉思博看不下去,也是情难自禁;在等一个红绿灯的时候亲自上手帮周景桉整理了衣服,末了顺了顺周景桉的领口,一板一眼地看着周景桉说:
“放心吧,特别好看!我们周老师穿什么都好看。”
周景桉在原地愣了一下,有些慌乱地移开了目光,且迅速地拍掉了沉思博的手:
“别贫!”
沉思博和周景桉到学校门口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在陆陆续续进门了。
伸缩门开大了不少,门口穿着校服的值周生们带着满脸青春洋溢的笑容,礼貌地向来参加校庆的校友们指路。
沉思博和周景桉并肩进了校门,跟着一路上的指引到了行政楼里的一间礼堂。
礼堂是阶梯状的,不算太大,应该是两人毕业之后新修的。最里面是一个下沉式的讲台,已经在放映校庆幻灯片的首页。弧形排列的连排礼堂椅顺着阶梯排列,坐满了一大半。
沉思博和周景桉随便在靠后的地方选了两个连着的靠边的位置坐了。
校庆的流程也很简单,到时间了,校长便上来讲了PPT;无非是回忆一下校史,展望一下未来,对校友们表示一下感谢和祝贺,欢迎捐赠等等。
整个讲话的过程也并不长,毕竟一屋子坐着的都是离开学校很多年的成年人了,貌似讲话结束之后,大家自由交际聊天的环节才是整场会议的重头戏。
沉思博虽然只在学校读了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