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桉觉得自己大概点错菜。
单单是螃蟹,沉思博把两只都扒完就快过去半小时;餐厅又把这当前菜,等两人吃完,上来收走垃圾和工具,重新拾掇桌子,才接着上后面菜。
后面菜都比较正常,毛血旺、老虎斑、夫妻肺片,也不至于让沉思博亲自上手喂给周景桉。
只是这样来,两人吃完饭时间就很迟。
周景桉从餐厅出来时候,天已全黑。
街边铺位都亮起灯,马路上两轮和四轮车或快或慢地驶过。夜色如水,如无形清凉小溪,涤净白昼骄阳热气。
沉思博没多久也出来,周景桉和他交换眼神,便率先沿着街边缓步开始走动。
沉思博三步并两步,跟在周景桉身畔,有些难掩焦急:
“你什时候就把钱付?怎不知道?”
周景桉很是淡定,不疾不徐地边走边说:
“你又没说不能付。”
沉思博轻轻“嘶”下,又有些无奈地摇摇头,长呼口气,终究是没说什。
街边人行道有点窄,边是车流,边是绿化带和商铺位;两人并肩而行时,肩膀总时不时碰在起。
周景桉还是没忍住,解释道:
“本来住你家这事儿,就已经很麻烦叔叔阿姨。出来吃饭还要你请客,总说不太过去吧?”
沉思博两只手搭住周景桉肩膀,半扶半推着他走在人行道靠绿化带侧,末舒口气,说:
“也行,随你吧。”
周景桉总有些抱定就不撒手,小而坚固原则,沉思博也无谓去说服或改变什。
两人没怎说话,路跟着沉思博指引走回家。直到走到某条窄街时候,直走在人行道内侧周景桉忽然停下来。
周景桉指着间已经关门早餐铺门牌,语气无异地发问:
“这里是金桥路吗?”
其实周景桉知道答案,因为门牌上写就是“金桥路23号”。沉思博只是有些僵硬地“嗯”声,算作个回答。
周景桉看着那个小门牌眨眨眼睛,又四下里望望,脸上带很浅很浅笑,看向沉思博,轻声说:
“这里变好多,都有点认不出来。”
沉思博反而莫名有些窘迫,目光闪烁不定:
“是啊,毕竟……很多年。”
周景桉却像没看出沉思博异样,自顾自地转方向:
“还挺好看,们坐会儿再走吧?”
说着就朝路边个长椅方向缓缓走去,沉思博时有些不清楚状况,只得先跟上去,和周景桉并肩坐。
长椅其实是个环卫工具储存箱,上边有排棕色木条,平时会有环卫工人擦拭,总体上算干净。
只是长椅刚好在树下,金桥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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