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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沉到最底。
沈亦欢第
次遇到这样奇特
感觉，像是幻觉，她就站在旷野中央，周围什
都没有，雾蒙蒙片。
可她能听到声音，竟然还能闻到医院里常有消毒水味。
不太好闻。
她向来不喜欢。
可她就是睁不开眼睛。
她在那片旷野之上兜兜转转，最后竟然莫名其妙绕到
个像是医院建筑。
她还是少女时候模样，身上件松松垮垮蓝白校服，拉扯出青春又肆意味道，她往前看，便看到点滴室坐着陆舟，也同样穿着校服。
少年那时候头发还没现在这短，额前碎发挡住点眉毛，眉眼清朗，眼睛垂着，看起来有点怏。
高二时候有次非常严重流感，又正好是期末考那段时间。
那学期期末考延迟个礼拜，临时通知全市中小学生都放假，全校上下都乱成锅粥。
陆舟作为班长，放假那天帮着班主任和各科老师跑上跑下，最后也不知道在哪被传染，不幸中招。
沈亦欢当天晚上就去医院看他。
陆舟看她过来，皱下眉，拉拉口罩，声音又闷又哑：“你怎过来？”
那时候两人刚在起段时间。
前天还因为点小破事闹不太高兴。
沈亦欢那天根本没去学校，跟朋友在外面玩下午，然后才从别朋友那听说看到陆舟在医院，她才赶过来。
她其实挺担心，可昨天刚刚吵过架，她不想太主动。
于是就站在五步远地方没动。
陆舟皮肤很白，手背上青色脉络明显，被针尖挑略微鼓起，冰凉药剂顺着输液管路流进血管里。
流感来势汹汹，医院里人满为患，尤其孩子，都是家长陪着。
只有陆舟人，穿着校服，个人坐在角落里，旁边个陪人也没有。
陆舟看着她，皱下眉，对她伸出手，招招：“过来点。”
沈亦欢往前挪两步，站在他前面，还是没说话。
陆舟只手因为打针不能动，另手摩挲到另边衣服口袋，抽出包口罩，他拿出枚，递给沈亦欢。
沈亦欢没接，在他旁边位置上坐下。
脑袋往前靠靠，托着腮：“你给
戴。”
陆舟手顿顿，侧过身，给她戴上，又把她头发别到耳后，动作很轻柔。
他问：“你怎过来？”
沈亦欢靠回椅背，双手插着兜，晃晃腿，哼声：“朋友说看到你，就过来看看，没想到你还真在，陆舟，你身体怎这差啊？”
陆舟别过脸，咳两声，又整整口罩。
“你先回去吧，别被传染。”
沈亦欢很不满：“身体好着呢，再说，这不是戴口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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