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冬至第天,北城迎来最强降雪。
大雪铺天盖地,洋洋洒洒下整整两天,导致中小学纷纷停课,高速封路,机场进出港航班也尽数延误取消。
雪天路滑,交通事故也多,俞锐陆续被急诊召走,手术台接台,熬到天黑才得以从手术中心出来。
他按着脖子回到办公室,换下白大褂,又去趟综合办公区,叮嘱刘岑多注意观察监护室新进两位重症患者。
刘岑边听边埋头在本子上记着要点。
放下笔,眼看俞锐抬腿要走,刘岑像是忽然想起来,于是叫住俞锐问:“对俞哥,今天是你生日吗?”
“不是,怎?”俞锐站在原地看着他。
刘岑弯腰从办公桌下面拎出个包装精致盒子,跟他说:“这好像是你定蛋糕,下午送来,你那会儿还在手术,就帮你签收。”
俞锐眨着眼睛愣下,问:“今天几号?”
“24号啊,平安夜。”刘岑将蛋糕递过去,俞锐微微顿,接到手上,最后对他说:“下班,有事打电话。”
“好,俞哥。”刘岑点头应下,而后目送俞锐拎着蛋糕,消失在走廊尽头。
走出医院,俞锐停在路边,低头看着手里蛋糕。
这蛋糕其实是他周之前就定好。
只不过最近两天直泡在医院,忙得焦头烂额,脚不沾地,导致他几乎快要忘这回事。
预约快车还没到,他站着发会儿呆。
入夜寒风刺骨,阵阵吹过,最后吹得他手和脸都快冻僵,司机和车才姗姗来迟。
钻进后排,扣上安全带,俞锐跟前排司机说:“师傅,麻烦去杏林苑。”
快车司机脚油门踩上临安路,应声“好咧”。
车里暖气充足,尤其能让疲劳过度人渐渐惫懒下来。
起步没多远,司机便带着耳机开始打电话:“不就平安夜嘛,有什好过,再过两天都新年,咱过正宗元旦成不成”
他边说,边抬眼看向后视镜。
沿路街灯昏黄,交织成片,窸窣而零碎光影恍如水流般极速滑过车窗,俞锐闭眼靠在椅背上,看着像是睡着。
大概是怕打扰俞锐休息,司机最后压低声音,冲电话那头哄道:“行行行,过还不成嘛,等送完这单立马就回啊,别生气宝贝儿”
眼睫微动,俞锐缓缓睁眼。
不知不觉,车已经开回大学城。
逢年过节,这里总是最热闹,街边小摊小贩叫卖不停,薄雾般热汽蒸腾在巷口,四周往来尽是结伴打闹大学生。
或许是两相对比,无人守候在家杏林苑过于冷清,又或是今天日子过于特殊。
十字路口,俞锐临时叫停,并吩咐司机调头,径直将车开去流年。
平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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