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锐已经挥着长臂套着大衣从办公室里出来。
衣服穿到半,陈放截住他,正好错身抓着他领口。
“你要去哪儿?”陈放上气不接下气地问。
“南城。”俞锐沉脸扔给他两个字。
“怎去?坐飞机?”俞锐迈着大步要走,陈放拽着他衣领不放,急得不行,“你耳朵不要,命也不要是吧?”
眼睛猩红,俞锐盯着他,咬牙低喊出句:“命现在就他妈在南城!”
陈放瞬间失声。
俞锐心急如焚,根本就没功夫跟他毫下去,最后干脆把衣服脱,顶着他那身薄薄衬衣就往楼下跑。
刚立春不久,大冷天,室外温度也就几度,等陈放回过神,想把外套给俞锐送过去,人早就消失不见。
血压飙升,陈放陡然阵急火攻心。
他抱着手机不停地给俞锐打电话,俞锐根本不接,他又打给顾翌安,可那头永远都是忙音。
科里医生护士看他就跟热锅上蚂蚁样,来回不停地在病区走廊上踱步,谁都不敢上前惹他。
悬挂电视上还在不停播报着新闻,救护车消防车,闪动警示灯,还有铺满整个画面黑烟,看陈放胆战心惊。
顾翌安确就在那趟航班上。
还算幸运,他只是头在前排座椅上磕下,有点轻微脑震荡,并无大碍,下机后都已经紧急处理过。
但现场太多伤患,尤其大量脑外伤患者,他既是医生,还是神外,理所当然就加入到救援当中,其他根本就没顾得上。
等把情况严重伤者送上救护车,现场秩序也恢复过来,顾翌安折返回去取行李时候,看到屏幕上新闻画面,这才想起来开机。
手机信号刚出现,电话立马就打进来。
顾翌安按下接听,那头陈放急得嗓子都冒烟,张口就喊:“哎哟祖宗,你总算是接电话,怎样?现在在哪儿?伤着没?”
“放心吧,没受伤。”顾翌安回他说。
“没受伤就行,”陈放长吐口气,忍不住接嘴又骂句,“他妈都快给你俩吓出心脏病。”
“什意思?”顾翌安立刻警惕起来,“俞锐呢?”
“师弟等不及去找你,现在应该在飞机上。”陈放说。
顾翌安“嗯”声,又问:“他什时候上飞机?”
陈放避而不答,反问莫名其妙地说句:“师弟他不能坐飞机。”
“知道他不能坐飞机。”顾翌安说。
微顿两秒,陈放重复又道:“师弟他不能坐飞机。”
某种不祥预感冒出来,顾翌安皱起眉,呼吸也变沉。
“翌安,”陈放沉吟片刻,字句又道,“说是,师弟他,不能,坐飞机。”
顾翌安低沉着嗓音,立刻否认道:“这不可能,俞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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