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点,没到换班时间,肿瘤内科病区除偶尔几声咳嗽,周围还片和谐安静。
苏主任来得早,路过顾翌安办公室,人已经走过去,突然又倒回来。
余光里,办公室门没关严,露着条缝,屋里却是黑灯瞎火。
他狐疑着推开门,本以为里面没人,却没想到办公桌背后,顾翌安胳膊撑在桌面上,指节抵在额间,看不清是在沉思,还是在睡觉。
本想把门带上就退出来,但手没抓住,门碰到后方行李箱。
滚轮受力往前滑出截,撞到墙上发出“哐——”声响。
听见动静,顾翌安睁开眼。
“吵醒你吧?”苏主任有些尴尬,堆着脸歉意走进来,“还以为你这屋没人,想顺手帮你关下门。”
顾翌安揉捏着眉心,淡声说没事。
“你这是马上又要出差?”苏主任指指墙角行李箱。
“不是,”喉咙干涩,顾翌安摇头起身,倒杯水喝,“昨晚刚回。”
他实在太累,这晚上也没怎睡,语气和神色都透着无尽疲惫。
苏主任也没待多久,他交班前还有点工作要做,没聊两句就走。
温水只能解渴润喉,不能解乏,也止不住困意。
看眼时间,职工餐厅这时候还没开门,顾翌安套上白大褂,又拿可以刷卡胸牌,从办公室出来,准备去楼便利店买杯咖啡。
走廊窗户外面,天还没亮,只透着点灰蒙蒙光。
买完咖啡出来,顾翌安又在门口花坛边上站会儿,喝着咖啡,也吹会儿冷风醒神。
身后时不时有人进便利店买东西,感应门每开次,带旋律“欢迎光临”就会响回。
没过多久,顾翌安将空掉咖啡杯丢进垃圾桶,转身往回走。
按下上行键,电梯从负楼上来。
门开后,顾翌安微微抬眼,视线正好和俞锐撞个正着。
电梯里面,俞锐低着头,疲惫地靠墙站着,双手撑着栏杆,口罩依旧遮住大半张脸。
看到顾翌安瞬间,俞锐眼里闪过秒怔愣,口罩背后嘴唇动动,半天才艰难地喊出声“翌哥”。
开口声音哑到极致,像是滚过层磨砂地,含着明显颗粒感,听就是连续抽烟结果。
顾翌安皱皱眉,迈步走进去,站到他旁边。
“回办公室?”顾翌安看眼楼层键,数字5是亮。
俞锐“嗯”声。
“刚下手术?”顾翌安又问。
俞锐犹豫两秒,再次“嗯”声。
他身上穿着洗手服,还是皱巴巴,根本不可能说自己是从家里过来,可承认就意味着昨晚发给顾翌安信息,是他说谎。
顾翌安听完倒也没再追问,只是视线往上,透过墙面镜看他眼。
不过小半月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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