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出门诊,整整上午,俞锐看无数张片子,眼睛都被观片灯冷白光线晃出重影。
送走个病人后,俞锐挤压着眉心,试图缓解眼部疲劳酸涩感。
他问侯亮亮还有几个号,侯亮亮点开电脑上挂号记录,跟他说还剩最后个。
眼睛复又睁开,俞锐抬起手腕看下时间,已经十二点多:“行,那赶紧让他进来吧。”
很快便传来“笃笃”两声叩门,俞锐头也没抬冲外面喊声“请进”。
门随即被外面人轻轻推开。
来人先露出个脑袋,但因为戴棒球帽和口罩,基本看不清长相,只能看到双乌黑且灵动眼睛。
关上门后,对方坐到就诊椅上,将袋子里CT照递给侯亮亮,而后面向俞锐先开口叫声:“锐哥。”
八院同事基本都叫“俞哥”,“锐哥”这句称呼,般只有读书时候同学会这叫。
俞锐先是怔,抬起眼皮看向他:“你是?”
对方没回话,眼尾漾开明显笑意:“你猜。”
俞锐能感觉到这双眼睛莫名有些熟悉,但又有些不敢确定,于是滑动鼠标,从电脑屏幕上确认诊患者姓名。
“你这可算作弊。”对方笑着说。
“柴羽?”即便确认无误,俞锐依旧有些不敢相信,开口尾音都是往上扬。
“柴羽?哪个柴羽?”站在背后侯亮亮也是脸惊讶,“是那个青年小提琴家柴羽?不会是同名同姓吧?”
“是。”柴羽点点头,这才摘下帽子和口罩,冲俞锐笑笑,“还以为锐哥你不记得呢。”
俞锐摇头失笑:“怎会。”
不过下秒,他又瞬间收敛笑意,视线扫向观片灯上挂着CT。
再次转过来时,柴羽倒是脸平静,且毫不避讳地说:“挂你号,邹医生跟推荐你时候,还以为是同名,没想到还真是你。”
俞锐心情顿时有些复杂,连眉头都是蹙起来。
墙上片子,俞锐只消眼便看出来是什。柴羽口中邹医生是三院耳鼻喉科专家,俞锐也认识。
他二话不说,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手机,立刻拨出对方号码,详细问下柴羽就诊情况。
检查报告都是全,电话挂断后,俞锐重新坐回椅子依次将报告看完,最后说:“应该是听神经瘤。”
小提琴家,基本就是靠耳朵吃饭,听力对他们来说,重要性不言而喻,侯亮亮简直不敢相信,“听神经瘤,老天爷不是在开玩笑吧?这跟天使折翼有什差别?”
俞锐皱着眉觑他眼。
侯亮亮说完也感觉自己太不礼貌,连连说着抱歉,然后赶紧捂住嘴,老实站到后边。
“没关系。”柴羽却不甚在意,“来之前已经有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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