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桌面又是乱,这两天他既要忙着收集钟老手术资料,还要忙着筹备临床试验项目启动会,实在没顾得上收拾。
左右没什睡意,顾翌安重新分门别类,归整下。
收拾到最后,顾翌安眸光轻颤,手悬在半空,视线落在那张脑CT图上。
轻薄卡片拿在手里,顾翌安重新回到床上,半倚在床头。
屋里只有盏床头灯亮着,光线微弱泛黄,顾翌安半垂着眼眸,长睫细密掩住他眼底所有涌动情绪。
当年走时候,顾翌安只打包寄走他自己东西,和俞锐有关几乎件也没带走,节日送过礼物,包括两人合照,唯独却带走这个。
十年里,这张小小CT角陪他度过无数个夜晚,也陪着他去无数个地方,边缘早就已经被磨平褪色。
房间里很安静,静得好像呼吸声都格外明显。
顾翌安抬起手,指腹在黑白影像上轻柔划过,而后轻缓地阖上眼——
手术开始前,俞锐去找钟烨签字。
例行公事地聊完术中风险和手术方案后,他单刀直入问钟烨:“是你去找翌哥吧?”
钟烨提笔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名,点头说“是”。
他签完递还给俞锐,俞锐却没有要走意思。
两人你看看你,钟烨面无表情,俞锐皱着眉,脸上明显透着不悦,连额角旧疤都是紧绷起来。
钟烨没吱声,抬抬手,示意他有话就说。
说什,事到如今,多说也无益,俞锐只是对他做法不满,但却无可指摘。
冷冷声轻嗤过后,俞锐皱眉说:“别不提,但有点你必须向保证。”
钟烨依旧脸平静地看他。
俞锐没管他那张百年不变冰山脸,直接道出要求:“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这场手术副刀是翌哥,知道人你也得保证他们不会传出去。”
钟烨嘴角轻动下,快到转瞬即逝,让人分辨不出那是笑还是嘲讽什:“你怕影响顾翌安名声?你觉得他在乎这个?”
“你就说答应,还是不答应?”俞锐没空跟他绕弯子。
钟烨盯着他看半晌,而后点下头。
俩人历来不对付,俞锐没什别可说,摘下胸牌去刷感应门。
“等下—”钟烨叫住他。
俞锐又转头回来。
钟烨语气毫无起伏道:“答应可以,不过不做亏本买卖,所以你也得答应个条件。”
俞锐听完就是声冷笑:“你还真不愧为铁面无私医务处长。”
钟烨回:“你也可以不答应。”
俞锐下颔线绷紧,眼也不眨地看着他,最后沉下口气,道:“说吧,你想要做什。”
钟烨挑起眉,短促地笑笑:“看来唯能让你老实下来,还真就只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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