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还没写完，阵滚轮碾过地面
声音猝然响起，俞锐脚后弯紧接着就被撞
下，手里笔也跟着飞出去。
俞锐回头看，不知从哪里蹦出来个小孩儿，竟然在医院走廊玩滑板。
可能是方向没把握好，直挺挺地撞到他身上。
俞锐将小孩扶起来。
没过两秒，小男孩母亲也跟过来。
俞锐严肃提醒对方，医院不能玩滑板，容易撞到病人出现不可预知事故。
男孩母亲连连点头道歉，“您说是，
们就是来看个病人，现在就走。”
说完，男孩母亲拎着男孩衣领，边骂着“你怎
这不懂事”，边把男孩给拽走。
俞锐直盯着对方走进电梯，没注意到身后有人靠近，直到感觉肩膀被人轻拍下，他才猛然回神。
转头过来时，俞锐最先看到是只白净好看手，骨节突出，长指弯曲着，手上握着只签字笔。
“你笔。”手主人提醒道。
俞锐抬起眼皮往上看，怔愣半秒，“翌哥”叫半中途临时拐弯，于是出口便成：“翌、师兄，你怎在这儿？”
顾翌安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对视两秒后，顾翌安移开视线，然后面无表情道：“来看钟老。”
俞锐“哦”声，这才注意到顾翌安还拎着果篮。
“笔还要吗？”顾翌安握笔那只手还支棱在他眼前。
俞锐讪讪笑，将笔拿回手上，继续把字签完。
有那瞬间，他居然有点庆幸，刚被顾翌安捡到不是他那只钢笔，而是这只再普通不过签字笔。
顾翌安在背后询问护士，钟鸿川住在哪间病房。
俞锐将签好文件递回去，跟他说：“送你过去吧。”
顾翌安没拒绝，简洁地“嗯”声。
病房其实不远，也好找，沿着走廊过去，尽头那间就是。
路上，俞锐问他什时候回北城，顾翌安说前天。俞锐又问他，最近还忙吗，顾翌安说还行。
机械性几句客套话说完，人已经站在病房门口。
俞锐刹住脚步：“就不进去，你和钟老这多年没见，正好可以好好聊聊。”
顾翌安脸上依旧无波无澜，应声“好”。他右手刚握上门把，俞锐盯着他手上护腕，忽又开口：“你手，受伤？”
顾翌安垂眸，似是看眼，而后语气淡淡地说：“不算伤，普通腱鞘炎而已。”
说完，也没等俞锐反应，便拎着果篮推门进去。
俞锐盯着阖上门，隐约听见里面招呼声和说笑声，愣半晌，甚至五分钟或者十分钟更久。
直到有人路过，向他投来异样眼神，俞锐这才默然转头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每个医生心里都有片墓地——出自法国医生勒内·莱利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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