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已经切下小块蛋糕,放他手上。
他明明什都没做,也什都没说,顾翌安却好像眼就把他看透,笑着对他说:“放心吧,你爷爷会好起来。”
俞锐怔怔地抬头,眼睛睁得溜圆,眨没两下,眼泪就跟着往下掉,肩膀也开始抽抽。
“真、真吗?爷爷、他会、会好吗?”他吸着鼻子讲话,声音断断续续,还能听出明显哭腔。
“会好。”顾翌安看着他,笃定地点点头,“生日愿望定可以实现。”
很奇怪,那样个冬夜,夜色却极美,天空也很亮,除有青灰色稀疏云层,还有隐在云层身处忽隐忽现弯明月,以及偶尔闪烁几颗星星。
顾翌安仰着脖子,指给他说:“你看月亮和星星都在听,它们既然都听到,肯定也会保佑你实现,不会食言。”——
医大临床学院课程本就忙碌,顾翌安更是如此,他从大开始就跟着周远清参加课题项目,除上课睡觉,大部分时间都泡在实验室里。
北城冬天经常下雪,入夜之后气温跌破零度,校园路上满地都是冰碴。
顾翌安走出实验楼,老远就看见前面路灯下有个人,校服裤子搭卫衣,外面套羽绒服还敞着,脖子冻得都缩起来,还能无聊地踩着冰碴来回绕圈。
“是找你吧?最近看他来这儿晃悠好几次。”徐暮撞下顾翌安肩膀说。
他俩站在学院门口正说话,俞锐抬起头刚好望向这边。
室外实在太冷,徐暮估计他俩还有得聊,便捧着摞实验资料先回去。
俞锐手揣兜里,晃悠着步子过来,顾翌安立在台阶上,等他走到自己面前,才问:“来找?”
“嗯。”俞锐点下头说,“有时间吗?”
顾翌安站着没动,就那看着他。
俞锐抿抿唇,又问:“学长,请问你有时间吗?”
小少年要风度不要温度,鼻子和耳朵尖露在外面冻得通红,句话说完鼻涕都快流出来。
顾翌安笑笑没说话,他把刚才戴好围巾取下来,重新挂到俞锐脖子上绕两圈,之后又指指他衣服说:“把衣服穿好,时间倒是有,不过先带你去三食堂喝点热汤,有什话等会儿再说。”
围巾是从顾翌安脖子上取下来,带着顾翌安体温,味道也是淡淡柠檬草香,就这样包裹在身上,俞锐感觉自己冻麻脖子像是过电样,全身汗毛都跟着轻微地抖下。
靠近期末考试周,三食堂特意留扇小窗口,供晚自习下课学生点餐。
顾翌安端两碗热汤过来,守着俞锐把汤喝完,看他脸上气色渐渐恢复过来,才肯让他说话。
“说吧,找有什事?”顾翌安就坐在俞锐对面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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