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缨坐在矮凳上,帷帽取下,头顶两边两颗丸子头,被帷帽压有点扁。
他大马金刀坐着,双手环胸,身清淡月白,眉目冷冷瞥着他们,“还要装多久?”
李景坐在旁边剥瓜子,他散着长发,头上朱翠歪,要掉不掉,他也懒得扶,将瓜子咔嚓咔嚓捏开,粒粒丟小碟里,他垂着眼幽幽道:“下船就换回来。当然,你要是喜欢也可以多穿穿。”
容缨:“……”他愤怒将头两边丸子摘掉,拍在桌子上。
李景屈指将那可怜两颗假发团弹开,将面前那小碟瓜子仁递给成蹊,随意道:“爱做什发型就做什发型,反正最近不要随意出门。”
“还不都是你下手太重,等他站稳再打,从楼梯上滚下去也比直接巴掌扇到大厅里要好。”容缨靠在椅背上,将系在头上发绳都散开,“若是让来,必定不会如此引人注目。”
“行,那下次就你来喽。”李景给成蹊倒茶,看他吃完瓜子还想自己剥,抬起指将成蹊想蹭过去捞瓜子爪子给按住,“上火,定食定量,不然要给你灌药。”
容缨看眼被抓包成蹊,抬手将桌子上果仁都推远点。在让成蹊养生方面,他们倒是出奇统。
成蹊看着零嘴远去,将脑袋爬在桌子上,就想叹气,怎吵架还不忘管他。
容缨在成蹊房间里找找,寻到把梳子,捞起长发重新梳理好,他看着正在捏成蹊爪子李景,忍忍,还是没忍住,问道:“你们到底什时候搞到起?”
成蹊:“……说来话长。”
李景眼前亮,把将成蹊捞怀里抱着,笑眯眯道:“没关系,这个故事很长,但可以慢慢讲!”
成蹊捂住脸。
容缨:“……”倒也不必。
风帆转动,巨大楼船驶入江河,夜幕降临,船上灯火通明。楼下大厅有人饮酒作乐,琴乐声音从楼下幽幽飘上来,房间内烛火晃晃,李景给容缨倒杯浓茶,从朔阳城说起,再到灵山学宫外“惊鸿面”,还有学宫三年朝夕相处,渐生情愫,再到魔域半月游,白玉京强取豪夺,肌肤之亲,云云总总,故事线被他分成上中下三部,添油加醋,还加不少心理活动,讲比话本子还要缠绵悱恻。
成蹊坐在旁边木然听着,最开始寒毛直竖,恨不得将李景嘴给他堵上,讲到下半夜,等到李景提到白玉京时候,成蹊已经彻底麻木,坐在边昏昏欲睡,被李景抱床上躺着去。
睡时候,还听见李景在提他被成三公子囚禁在别院酱酱酿酿那些事。成蹊在床上滚滚,将被子拉上去蒙住耳朵,自欺欺人。
昏黄灯火黯淡,床榻上那小团逐渐安静,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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