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上午不到十点,咏棠就吃早餐,去东苑找人。他昨日向管家打听得很清楚,今天温鸣玉不必外出,也没有收到任何邀约。既然没有其他人占用对方时间,那咏棠便可以理直气壮地趁虚而入。
往日他倒没有这样黏着叔叔,但咏棠刚与对方分别大半年,又横空插进来个盛欢,他不得不紧张。听说温鸣玉和盛欢起住在东苑后,咏棠气得许久都没有睡着,更可恨是现在他只能徒劳地生气,却没有发泄怒气途径。早在温鸣玉告知他盛欢已经回到珑园时候,对方就已经郑重又不容置疑地作出警告,绝对不会容许咏棠再像当年那样胡闹第二次。
咏棠不怕叔叔责罚,唯独怕对方会因此对自己产生憎恶,他难得克制住自己,想要在今天找机会把面子夺回来。
待他来到东苑,佣人们却说温鸣玉去另边园子,让咏棠先在东苑等等,让他们前去通报声。
咏棠何尝听不出来,这些人是在谨慎地劝阻自己,不让他立刻去找温鸣玉,登时怒道:“找是自己亲叔叔,谁给你们胆子干预?”
帮佣人们早已领教过他脾气,个个不敢再出声,咏棠见自己权威奏效,倒也没有再为难这帮人,径自往那座园子找去。
今日早就有很好阳光,园子里梅花全开,中间夹着条石头铺成小径。如今那小径上全是凌乱洁白花瓣,远远望去宛如满地碎雪。座小巧亭子就藏在道路尽头,被疏落梅树簇拥着,亭子四周都垂下挡风竹帘,缕湿润熏暖茶香被寒风送来,让咏棠微微怔。
他没想到叔叔这样好兴致,早就来园子里煮茶赏梅,这个发现让咏棠生出缕恶作剧念头。他刻意放轻脚步,屏住呼吸,绕到亭子后面,打算忽然出声吓对方跳。
不料等到走近,咏棠忽然听见道颇为陌生嗓音。是个年轻男人,声音清朗得略微冷淡,把音量压得很低,介于正常谈话与耳语之间,让那份冷淡也显出柔情意味。他道:“你头还痛不痛?”
咏棠听得疑窦丛生,后知后觉地发现这嗓音似曾相识,他正在记忆里翻找,又听另人出声,腔调里含着十分不明显嗔怪,是与很亲近人才会有语气:“早就好,点小毛病,哪里值得你从昨晚追究到现在。”
这句话宛如有千钧之重,就那样毫无征兆地砸落下来,咏棠三魂七魄都被压得沉沉陷,颗心空落落地直向下坠。那人声音他从小听到大,熟悉得让他绝望,他连怀疑机会都没有。
他鬼使神差地又上前几步,这下可以把亭子里情形看清楚。有两人并排坐在亭中长椅上,温鸣玉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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