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遏形销骨立,双目浑浊,宛如朵枯萎残花。她长声短声地喘着气,艰难地开口:“你以为死,你就可以自由吗?想得美!赵四娘将卖身契都拟好,等断气,她就会把你手印按上去,把你卖个好价钱。”
盛云遏音调由高转低,目光却牢牢攥住盛欢不放,咯咯笑道:“若是到那个时候,真想让温鸣玉来看看他亲儿子下场,他反应定很令快活。”
盛欢见不惯她疯样子,冷着脸想要把她甩开。盛云遏被推得扑倒在床头,又四肢并用爬上前,抱住盛欢腰恸哭:“你去求求你那位没良心亲爹吧,他收留你,你也就不用被卖出去!”她攥住盛欢衣角,五根手指仅剩层薄皮覆盖着骨头,声音呜呜咽咽:“他对没有情分,总不能对你也没有。乖儿子,看在将你生下来份上,你快去找温鸣玉,将你还给他,让他给些钱。再抽不到口烟,妈就要死……”
这是盛欢再次听到对方唤他“乖儿子”,惊讶之余,又感到阵陌生恶心。他知道盛云遏这番苦苦哀求是为自己烟瘾,但他没有办法拒绝。盛云遏说没有错,现在他确需要个可以庇护自己地方,而珑园就是再适合不过选择。
他费尽心思去打听温鸣玉行踪,但随后许多次行动都以失败告终。温鸣玉是何等大人物,盛欢作为个无名小卒,要接近对方是何其难。盛欢往往还没有突破他身边密不透风保护,就被当做疯子赶走,更多时候是无人搭理,扑个空。最后次,他不要命地拦在温鸣玉汽车面前,冒着生命危险迫使对方停车。
那日下着大雨,盛欢被淋得眼睛都睁不开,极其狼狈地趴在脏污地面上。温鸣玉司机从车窗中探出头来,劈头盖脑地痛骂他通,还作势要将车子从他身上碾过去。盛欢纹丝不动,执拗地仰起头,死死盯着汽车挡风玻璃,大有拿性命换温鸣玉句话架势。
最后他交换还是没有成功,却因此见到珑园管家。
在听闻他情况后,温鸣玉倒真让管家施舍盛云遏笔钱财,但盛欢刚回到春华巷,看到已是盛云遏冰凉尸身,那笔钱终究变成她下葬开销。
盛欢就这样稀里糊涂地来到他亲生父亲身边。
阵凉风刮在盛欢面上,将他从回忆里唤醒。盛欢叹口气,发觉自己不知不觉已离厨房很近。
他正要想办法潜入进去,忽闻大门方向传来阵喧闹,转眼已有行人已穿过走道,恰好与来不及躲避盛欢打个照面。
温鸣玉又是身挺括漆黑西装,披着大衣,头发整齐地向后梳起,露出整张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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