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咏棠摔破脑袋,又被冻得染上风寒,数日都卧床不起,闷得脾气都变大许多。温鸣玉近日忙碌,从佣人口中听闻侄儿近况后,只好推掉几个应酬,在晚饭之前来到他房间,打算陪伴温咏棠阵子。
时间已近傍晚,房内没有点灯,被黑暗渲染得确实有些孤寂冷清意味。温鸣玉按亮台灯,拖来把椅子放在侄儿床边,却没有急着落座。他拉开被子,找到温咏棠蒙在里面脑袋,拨开对方额前凌乱发丝,探探他前额。
温咏棠微微挣,翻身转到另侧,又把被子拉到头顶上。
温鸣玉不禁笑起来,叹道:“又在闹脾气,叔叔不是来陪你吗?”
“病好几日,你今天才来看。”温咏棠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十分委屈:“头痛死,罗大夫天天逼吃许多药,不准出门,你又对不闻不问,连个说话人都找不到,还以为你已经忘记这桩事”
这长串控诉有理有据,让温鸣玉无从辩驳,只好无奈认罪:“是不对,你头还疼不疼?”
温咏棠没有回答,想必是在赌气。
温鸣玉在侄儿面前几乎是千依百顺,他从被中寻到对方脑袋,迎着灯光仔细审视番。温咏棠脑袋上纱布已经被拆去,额角有块不显眼疤痕,疤痕刚刚结痂,略微破坏温咏棠雪白精致漂亮面孔。温咏棠本人似乎也很在意这点,他蓦地仰起下巴,黑亮眼睛望向温鸣玉,小声道:“是不是破相?”
“就这点疤,没有几天就会消失,哪里谈得上破相。”温鸣玉安抚地摸摸他发顶,又不太喜欢侄儿过于看重自己相貌,于是劝导他:“男子汉大丈夫,脸面固然重要,但要成为人上之人,谁又能仅靠张脸呢?”
温咏棠睁着眼睛,很专注地看他,小声说:“可是叔叔到这把年纪,还是很好看啊。”
作为名经验丰富长辈,温鸣玉轻易便可以看穿对方藏在目光深处心思,不过依照温咏棠秉性,他是绝对没有胆量坦白,温鸣玉照顾对方面子,也从来不曾拆穿过。他没有养育后辈经验,何况当年找到温咏棠时候,温鸣玉自己也不过是名半大少年。为报答大哥往年照顾,温鸣玉几乎把这名侄子当做亲生骨肉来教养,自认从未有过半点逾越出格举动,因而至今难以理解,温咏棠是如何对自己产生超越伦常感情。
他曾尝试疏远过温咏棠段时间,然而年幼经历让对方极度缺乏安全感,对他依赖更是无法分割,温咏棠急出场大病,性命险些受到威胁。自那次之后,温鸣玉只能放弃这个办法,把温咏棠仰慕当做是单纯雏鸟情结,或许等到对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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