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头,似乎有桩直以来没想明白事忽然之间清楚。
正要仔细琢磨,马车忽然颠簸,带得她整个人往前倾。
等朱南羡将她扶回来坐好,方才那抹念头便烟消云散。
苏晋有些懊悔,仍逼迫自己回想,可不管怎追本溯源,思绪只停留在三年多前,齐帛远与她说,柳昀父亲赠给她那枚玉玦,其实是为赠给柳昀结发妻。
她是为这个才去还玉,才被囚禁入柳府书房。
沈奚见苏晋神色有异,唤声:“时雨?”
苏晋念及此刻还有更重要事,只得将方才念头作罢,摇头道:“无碍。”
沈奚于是道:“既已定下迁都,川蜀作为西南门户,其重要性不必赘言,朱昱深将皇位看得极重,他要在这里设立掌有数十万大军总都司,怎会允许名留着大随嫡系血脉皇孙住在此处?麟儿也不小,天高皇帝远,夺他永济兵怎办?正是为这个,才亲自前来蜀中,想要带麟儿离开。”
“只是没料到……”沈奚顿下,看向朱南羡,“你竟然也在蜀中。”
重返随廷之后,也曾派人去查验过晋安帝“尸骨”,派人去宁州打听过苏时雨近况,沈奚虽猜到柳昀会保下苏晋,却无论如何想不到他会救下朱南羡。
这些年朝政并不比晋安朝时轻松,从开始科举,到后来屯田制,状况频频意外不断,他实在是分|身无暇。
苏晋明白沈奚意思。
如今危局,已不单单是位先帝与名嫡皇孙需要离开川蜀这简单。
她与朱南羡卷入屯田案,被舒闻岚利用,已提前曝露身份,哪怕沈青樾权势滔天,未必能在这天子大军进驻川蜀之地保住他们。
朱南羡问:“若能顺利护麟儿离开川蜀,你日后想送他去哪里?”
沈奚道:“从东海出,去东瀛。”
竟是要送他离开大随。
“当年三姐替你守完陵,得知十七仍在青州,便托从前在军中旧故,暗中带他离开,送他去天津渡。”
“后来出点状况,十七被朱昱深亲信发现,也不知为何,朱昱深竟也没着人拦,任十七顺利去东瀛。”
朱南羡听这话,没作声。
当年他自焚于明华宫当夜,曾与朱昱深见过面,以传位诏书,与他交换两个约定,保阿雨与保十七。
如今看来,他这位四哥竟没有失约。
“十七大,这些年吃不少苦,而今在东瀛亦能个人站稳脚跟,把麟儿与梳香送去,好歹有他照顾。”
沈奚说着,声音沉下来:“远赴他乡滋味不好,但这十数载下来,朝政几乎两年个剧变,如今又要迁都,麟儿留在大随境内太危险,等他再长大些,朝野稳固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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