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能闹僵。
沈奚想,大约是十三让着他吧。
他真是太不好,后来得知明华宫起火,心里只剩个念头,十三其实待自己很好,二十余年短短生,他也很难,他该与他少争些,让他过得舒心些。
沈奚早在十月中就觉察出事情不对,开始是从苏晋来信措辞里看出片许端倪,后来到十月,朝廷接到木彦三卫消息,他便彻彻底底地猜到事情因果。再要往回赶已是来不及,焦虑之中还好稳住心神,先动用切势力,瞒过柳昀与朱昱深耳目,将麟儿与梳香送去蜀中。
当时梳香还问:“少爷,既然四殿下与柳大人都晓得奴婢与麟儿要往蜀中,您为何还是要将们送去此处呢?”
沈奚也说不清。
或许因朱昱深坐主江山,天下哪里,其实都样。
或许因蜀地天险,进蜀总要费些功夫,便是得知追兵找来,也又裕足时间再逃。
又或许,因为沈婧临终前对梳香那句:“你若能活下来,便带着麟儿去蜀中,为他取个贱名,不要姓朱,也不要姓沈,然后把他养大,这辈子,都不要告诉他他究竟是谁,他父母是谁。”
他笑下,道:“阿姐说,让你为麟儿起个贱名,你起?”
梳香道:“不曾起,奴婢没验过几日书,怕起坏,唐突小殿下。”
沈奚道:“那就跟你姓吧。”
梳香是灾荒年间沈府捡来小丫头,自小就跟着沈婧,“梳香”二字还是沈婧起,哪有什姓氏,总不能姓梳吧。
“取‘梳’‘木’字,姓木。”沈奚看着麟儿,他已会说话,会叫他阿舅,伶俐还如以往样伶俐,只是历经人世艰难,才六岁,却比般孩童懂事早慧,“就叫木头。”
沈奚躺在雪地上,看着晨光。
都不在,全都不在,只剩他个人。
不然他也走吧,去蜀中,找木头与梳香,再带着他们去宁州,找时雨,以后他们这些苟且偷生零零碎碎,权且做成家人,以后起离开大随,想想其实不坏。
既然这样,他为何还躺在这里呢,还身在这大随深宫之中呢?
总不该是被朱昱深说动吧?
他在户部任职逾十年,官拜侍郎尚书近七年,知道而今四方战歇,大随民生百废待兴,还有许多事没做完,他扔下户部走,这艰难日子,朝政如何扛过去?
担子扛在肩上这久,责任简直化成种本能,自己这副左右为难样子真是面目可憎,就像回到从前万事留线试图两全时候,到末,还不是功败垂成?
沈奚忍不住自嘲地笑两声。
马昭与小火者看沈奚像是失心,不敢走远,候在雪地里。
天大亮,不远处,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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