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很大风,西咸池门外,两列军卫分左右列阵,因朱南羡此次亲征决定轻装简行,随行兵卫只比随苏晋出使多出三个白户所,并令群臣只在西门行饯别礼,不必再于城外十里亭设宴。
长风拂过众人衣衫,发出猎猎之音。
众人礼毕,朱南羡看向曾友谅:“宣旨。”
曾友谅与他比个揖,取出道明黄诏书,交到中书舍人舒桓手里。
舒桓随即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今亲征,为防朝政繁冗,拖沓不定,决议整改内阁,特设首辅位,次辅两位,命六部九寺堂官并入内阁。举凡政务军务,由内阁票议,三位辅臣决裁。”
“特令,左都御史柳朝明,在朕亲征期间,兼任内阁首辅职。”
“户部尚书沈奚,刑部尚书苏晋,兼任内阁次辅。刑部尚书苏晋出使期间,他议决权暂由户部尚书沈奚代领。”
此旨宣,众人都听得十分明白。
柳朝明昔领内阁,又料理大半政务,首辅职非他莫属。然七卿之中,沈奚与苏晋才是晋安帝最信得过人,他任这二人为次辅,将决裁权交给沈柳苏三人,提升他们权力同时,借沈苏之力,防止在他亲征后,柳昀人独大局面。
这正是独属于帝王制衡之术。
朱南羡道:“柳卿,沈卿,苏卿,内阁行事条例明细,朕已命曾尚书写在分发于各部咨文里,你等稍后自可细看。”
“臣等领命。”
“家国疮痍,民生调令,外患不止,朕今日,将政务,民生,与安南邦交交给你三人,望尔等勤勉不怠,帮朕守好朝邦。”
“臣等谨遵圣命。”
声号角长鸣,数名内侍自咸池门畔鱼贯而出,为晋安帝与众臣递上浇黄土烈酒。
朱南羡口饮罢,翻身上马同时,众臣起身跪拜。
他勒马转身,看着这地臣工:“众爱卿平身。”
柳朝明,苏晋,沈奚,率先起身,尔后,苏晋领着随行人等再转身与送行臣子对揖过,往左而行,登上出使马车。
号角声又起,扬鞭之声脆烈得要划破长空,两行卫队分别向北向南各自起行。在渐渐凛冽风声中,疏忽下就走得很远。
天云低垂,行路到半就落雨。雨水绵密,不过些许时候就浸湿外衣。
身后侍卫打着马上来:“陛下龙体要紧,可要找个地方避避雨?”
朱南羡听这话,扬唇笑:“这点雨算什?”随即挥手扬鞭,策马而奔,神情中是如往昔恣意飞扬,“再走快些!从这雨里冲出去!”
雨水浇在车棚,淅沥沥作响,覃照林在马车旁唤:“苏大人,打雨点子,可要俺找个地方歇脚?”
苏晋掀开车后帘看,雨不大,却十分绵密,远望而去,整个宫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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