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下,他思忖会儿,仍觉头雾水,拱手郑重其事地道:“许是末将脑子笨,不解殿下与大人深意,但殿下既已吩咐为苏侍郎增派两百名亲军卫,末将待会儿定照安排交代下去。”
沈奚似是直在思虑着什,直自此刻方才又开口道:“明日大出殡,就不去。”
朱南羡愕然道:“你不去送皇兄皇嫂?”
沈奚摇头道:“放心不下户部账册事,找得到杜桢也好,找不到也好,都得仔细查,尽早查出来。”他沉默半晌:“不想重蹈覆辙,让昭觉寺事从来遍,你明日祭拜时,帮跟阿姐与姐夫道个歉,改日再去看他们。”
昭觉寺事发前,他明明离拦下朱悯达只差步。
朱南羡道:“好,择日陪你起去皇陵看他们。”
外头有人叩门,尤公公奉五碗参茶来,说道:“殿下与几位大人深夜还在议事,真是辛苦。”
柳朝明看眼外头天色,见子时已过,便对苏晋道:“你寅时还要动身,不如先回刑部。”
朱南羡也道:“是,回去歇上片刻。”
苏晋想接下来他们大约要议些在皇陵排兵布阵计策,她也出不什主意,便点头道:“好,那臣先告退。”
走至殿门处,身后忽然又有人唤声:“苏时雨!”
是沈奚。
烛灯煌煌大殿中,他双桃花眼明亮灼目,弯眼笑更是流光溢彩:“平安回来。”
苏晋愣愣,还没答话,立在沈奚身旁柳朝明也安静地说句:“平安回来。”
朱南羡点下头:“嗯,你要平安回来。”
其实苏晋不大明白他们在担心什,可能连他们自己也不明白,也许只是因为她要在这样个危急关头出行,即便有千百名兵卫护送,也会心生牵挂罢。
正如她也牵挂他们般。
苏晋忽然想起个十分儿女情长,却又并不儿女情长句子。
直道相思无益。
但不是惆怅,也非清狂。
她站在殿前月辉与烛色交织最朦胧处,没说话,只笑笑。
不是她平日里那种浅淡笑,而是枚灿然,夺目,简直能与日争辉笑。
然后俯首揖,是个谢礼。
苏晋回到刑部后,先将沈奚问她讨令状写,想到接下来要出行几日,随即命人打热水来,仔细清洗番,换好衣衫倒在榻上似乎刚合上眼,外头就有人来叩门道:“苏侍郎,寅时。”
苏晋陡然将眼睁开,愣怔下,才看眼天色。
她是难得睡这沉,若无人来唤,指不定还要睡过头。
穿戴好衣冠出门,自旁小吏手里接过清茶漱口,问:“礼部那头已准备好?”
小吏道:“已好,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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