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竹箕蓦地沉,柔软花枝擦过手背。
赵妧心如擂鼓,不知所措地立着,半晌抬起头来,却见沈奚早已拄着杖,在院中石桌旁坐,眸光渺渺,不知在想什。
不多时,苏晋便到,随她同而来还有苏府管家七叔,从太医院带来药材也是由七叔拎着。
沈奚目光落在苏晋被细布包裹指间,心下里沉,问道:“朱沢微为难你?”
苏晋原不想答这话,但也知道凡事瞒不过他,叮嘱着七叔将药材交给沈六伯,才点头道:“是,从前收养过苏府败落,府中有小妹上京寻,与名太仆寺赶马使丞同路,途中失马,朱沢微把这笔账算在头上,但眼下已无事。”
沈奚却知她说来轻描淡写,这事却没那容易过去,又听她言语中提及太仆寺,便问:“朱沢微可也提让不日上任?”不等苏晋回答,便云淡风轻道,“也好,住在赵府终归不妥,不如早日搬去典厩署,听说在京郊,养马千匹,草色迢迢,总好过困于隅。”
旁赵妧前来奉茶,唤句:“苏大人,沈大人。”
苏晋道谢,看沈奚提茶壶为自己斟茶,想想道:“你要搬去太仆寺也好,覃照林近日已回京师,让他随你与六伯同前去,左右常歇在宫中,有金吾卫护卫。”
杯中水满,沈奚将茶盏推到苏晋跟前,又替自己斟盏:“这看来,朱沢微已心焦气躁,你不该赶在这个关头去刑部。”
苏晋知道沈奚意思。
朱沢微甫上台,位子还没坐稳,大随已是内忧外患。他从前只顾夺储,是以运筹帷幄不慌不忙,而今天底下大事全都涌到他人跟前,顾暇不及,难免心急着将东宫党全都赶尽杀绝,这点从太仆寺失马案子便可看得出来。
倘使苏晋在这个关头升任刑部侍郎掌刑罚大权,朱沢微怕是日不杀她日没法睡安稳。
苏晋道:“知道,可是如今你与,还有殿下,谁又不是命悬线?朱沢微手握吏部,势必借着单月选双月选,往各部各寺安插自己人手,只有去刑部才能遏制住曾友谅,才能以问案之由挟制住羽林卫。挺过这时,你就有喘息契机,否则等到入夏,朱沢微凤阳军就该到,若不能赶在这之前救出殿下,殿下便真没命。”
可你只是独自人,如何挺得过这时?
沈奚嘴角动动,却没将这句话说出口,因他知道苏晋眼下选择是她只身面对这个时局,唯能搏得条生路,若换他在她境地,也只能这做。
沈奚垂眸看向茶盏,时无言,片刻忽地道:“苏时雨,你容再——”
话未说完,只见守在别院外头七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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