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绫见他欲离开,便道:“臣女受嬷嬷所托,为殿下送斋饭来。”又轻声道,“还有些话,苏大人让臣女务必转达殿下。”
朱南羡脚步蓦地顿住,似乎想问什,却欲言又止。
戚绫自绣囊里取出朱祁岳令牌给近旁鹰扬卫看,待他们退到远处,才字条递与朱南羡,道:“苏大人还说,殿下看过这字条便该烧。”
春光简静,照在纸上为浓墨镶上金边。
短短句话,朱南羡反复看数遍才放进袖囊里收好,对戚绫道句:“多谢。”
他为兄嫂戴孝,额间绑条素色抹额,不过几日已瘦许多。
戚绫垂下眸,又自取银针递上前去,“这是臣女带给殿下,这里虽已戒备森严,殿下多防范些总不为过。但苏大人说,若事出蹊跷,便是连银针也不可信。”
朱南羡又道句:“多谢。”
然后戚绫便不知当说什才好。
她是女子,有天生敏感纤细,直觉朱南羡对苏晋是不样,而这样不样,几乎超过所谓至交之情。
戚绫心中有惑,却问不出口,回头望院中石桌上望去,道:“殿下用些斋饭吧。”
鹰扬卫已用银针验过她方才送来斋饭,朱南羡只“嗯”声,走过去将筷子头往桌上齐,默不作声地吃起来。
天好像下子就暖,四下里焚着香,檀味浓得像要将春光凝成雾。
朱南羡吃得很慢,却很仔细,仿佛满世界只有这碗斋饭值得他认真相待,连吞咽也是缓缓。
但戚绫知道这是因他吃不下。几年前她母亲去世,心中钝痛几乎让人失五感,近十日时间她滴米未进。
她不知怎愈发难过起来,想要为他做些什,却不知他心中何所求,于是只好将方才惑处问出口:“殿下珍之重之那方玉佩,是与苏大人有关吗?”
朱南羡手里动作顿,还未来得及说话,正殿方向忽然传来女子此起彼伏惊呼声。
东华殿与东宫正殿相去甚远,在这里都能听到喧哗,想必是出事。
大部分鹰扬卫都被勒令在内殿把守,时间面面相觑,不知谁走谁留。这时,垂花门外进来人吩咐道:“此处留下四人,其余跟本王走。”
正是朱祁岳。
他其实方才就到内殿外,未曾进去是因为实在不知当怎面对朱南羡。
朱祁岳看朱南羡眼,跟戚绫交代句:“你也留在此处。”便带着数名鹰扬卫往前院而去。
离得近,竟听到有“嘶嘶”声响,须臾便见几条青纹蛇自树梢探下半截身子,张口对着众人吐信,几名鹰扬卫已要拔刀斩蛇,朱祁岳心中凝,当下道句:“别管这里,快去正殿!”
正殿已乱作团,鹰扬卫纵刀急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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