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
苏晋垂眸笑声:“打板子吧,饿死是小,失节事大,下官小小知事,罚三年俸禄,该揭不开锅。”
居然还有力气说笑,大约死不。
柳朝明“嗯”声道:“二十板子记下,改日上都察院来领,先去找大夫把伤瞧好,省得旁人说都察院仗势欺人。”
苏晋再往地上磕个头,吃力地站起身,刚要走,不防身后又有人低声唤句:“苏晋。”
苏晋回过身,时茫然地将那身着紫衣,玉树临风人望着。
朱南羡有些无措。他忽然在想,转眼经年,苏晋会不会不记得自己?
可自己堂堂皇子,当今太子胞弟,身份尊崇,就这堂而皇之地被人忘,岂不十分尴尬?
思及此,朱南羡咳声道:“你……你便是苏晋吧?本王方才听——”顿顿,看左谦眼,左谦即刻会意,凑到他耳边道:“姓覃。”
“覃指挥使提起,说你为救登科仕子,孤兵深入,正要与柳御史说,论罪虽要罚,但论功也要赏,你……”朱南羡再顿,见苏晋眼神古怪起来,不由道:“你或许没见过本王,本王是——”
然而不等他说完,苏晋便道:“是十三殿下不记得,微臣曾与殿下有过面之缘。”说着,径自朝朱南羡拜下:“微臣苏晋,参见十三殿下。”
朱南羡呆片刻,心中忽儿喜,忽儿懊恼,见她又跪又立牵动伤口,立时道句:“平身。”又自矜道:“哦,难怪本王瞧你十分面善。你身上伤不要紧吧?左谦,你即刻去太医院请医正。”
苏晋道:“不必,微臣身上伤不打紧,去找寻常大夫瞧过便是。”再合手拜,道:“多谢殿下厚意,若无他事,还望殿下恕微臣告退。”
朱南羡闹出对面不识,见苏晋执意要走,也不好多留,任由她去。
斜阳日暮,不多时,五城兵马司与金吾卫便将朱雀巷人潮疏散完毕。柳朝明见此间事,称还要回宫跟皇上复命,也与朱南羡告辞。
礼部几个大员见此,纷纷跟朱南羡拜三拜,尾随柳朝明而去。
倒是不知何时来刑部员外郎,揪着名死囚跪到朱南羡跟前,问:“十三殿下,这死囚当如何处置呢?”
朱南羡愣:“你们刑部处置死囚,来问本王做甚?”
员外郎苦着张脸道:“是不关殿下您事,可这死囚原是柳大人为苏知事讨,可苏知事似乎将这事忘。柳大人走时候,微臣问过他要怎处置,他却说殿下您在场,他不好做主。”
朱南羡本想说,左右是个死囚,择日砍算,可听员外郎说完,不由多瞧那死囚两眼,问:“这人是苏知事讨要?”
员外郎道:“大约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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