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晋走到案前,斟杯茶递给他:“这衙门上上下下都晓得你老实,往常不过是将棘手案子丢给你,眼下倒好,外头有人闹事也叫你去,你个书生,让你去是跟闹事人说教?”
周萍接过茶,宽慰她道:“这回闹事也是书生,去说教说教也合适。”
苏晋想到早上看过贡士名册,不由道:“再有仕子闹事,你是不能去,实在推不掉,索性称病。”
周萍连声应,又问:“晁清失踪事,你有眉目?”
苏晋替自己斟杯茶:“有点。”
周萍左右看看,把她拉到廊庑,低声道:“昨日你走,又去贡士所打听打听,可巧撞上晏家三公子丫鬟,说是他家公子将玉印落在此处,她特地过来取。”
“昨日?”
依现有眉目来看,晏子言是今早才知道晏家有枚玉印落在贡士所。这是哪里来丫鬟,竟有未卜先知本事?
周萍道:“那枚玉印不是被你取走,就跟她说,晁清失踪,衙门要查这案子,收走证据,她若要玉印,只能两日后来京师衙门。”
苏晋问:“她愿来吗?”
周萍道:“她说明日脱不开身,等后日,她天不亮便来。”
周萍看苏晋沉默不语,又道:“觉得这丫鬟行事蹊跷,便记下她模样,等杨大人回府,可向他打听打听此人。”
苏晋摇头道:“不必,已知道她是谁。”
晏太傅只得妻四子,大公子二公子皆不在京师,除三公子晏子言,平日在府里,倒还有位被人退过三回亲,正待字闺中小姐。
晏氏玉印只传嫡系,既然三位公子都腾不出空闲,那当日将玉印落在贡士所,只能是这位声名狼藉晏大小姐晏子萋。
翌日去上值,衙署里无不在议论仕子闹事,瞧见周萍来,忙抓着往细处盘问。
周萍答,末道:“春闱主考是裘阁老,公允正直天下人都晓得,落第滋味是不好受,任这些仕子闹闹,等心平,气顺过来也就散,并不是甚大事。”
刘推官哂笑道:“眼下也就周通判您心眼宽,岂不知昨日夜里,都察院来人请杨大人喝茶,就为这事,议夜还没回来。”
周萍惊:“都察院也管起这闹事仕子来?”
刘推官道:“你以为落第是小事?上前年,渠州高大人被调进内廷,就因乙科出身,里头人都不拿正眼瞧他,前阵子受不干脆致仕。”
说着,又扫眼角落里抄状子苏晋,“不信你问他,他倒是甲科出身,当年还是杞州解元,二甲登科进士,而今屈于你之下,怕是这辈子都要不甘心才是。”
周萍板起脸来:“义褚兄此言差异,百里奚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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