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头几位便是卑职撰次。”
柳朝明道:“懒得看,你背出来本官听着。”
苏晋只好应是。
江主事以为死到临头,背躬得像只老山参,然则听苏晋越背越匪夷所思,不由慢慢直起腰,目瞪口呆地望着她——姓名,籍贯,家中行几,祖上营生,为官为商,擢迁贬谪,无不对,仿佛这名册当真是她撰写般。
柳朝明听阵儿,打断道:“行。”将名册合上,定睛看着苏晋,悠悠道句:“是有过目不忘本事。”言罢,将茶碗盖盖上,与赵衍站起身。
江主事见二位大人副要走架势,扯着袖口揩揩额汗,弯身恭送。
柳朝明走到门槛处又顿住脚,没头没尾问句:“你那位故旧,是哪日失踪?”
苏晋怔怔,弯身施以揖:“回大人,是五日前,四月初九。”
柳朝明淡淡“哦”声,继而道:“四月初九,晏子言廷议过后便去东宫,至晚方归,哪里来闲功夫去贡士所?”
换言之,那日拿着晏家玉印去找晁清并不是晏三公子。
其实早上拦下晏子言问过以后,苏晋也猜到这点,只是没想到为自己证实这个猜测人,竟然是柳朝明。
苏晋时踯躅,闹不明白柳朝明意欲何为。又琢磨着对这个莫测难料人物,当如何道谢,才显得体面且真诚。
那头柳朝明已脚跨过门槛,漠然又道:“苏晋。”
苏晋愣愣:“在。”
柳朝明冷声冷气:“还赖着不走?是等着本官命巡查御史将你撵出宫吗?”
出宫道儿只条,柳朝明与赵衍在前头走,苏晋在后头不远不近地跟着。
骤雨已止,承天门角楼上铁马锈,风吹过,铃音也是古哑,赵衍就势朝身后望眼,压着嗓子道:“这就是苏晋。”
柳朝明“嗯”声。
赵衍摇头道:“可惜,当年老御史读他那篇‘清帛抄’,字字珠玑,针砭时弊,说天下治吏之文章,无人能出其右,原想着翰林不要他,正好都察院收,岂知你驱车去留人,到底晚吏部那帮杀才步。”
柳朝明道:“平步青云未必好,先难而后获,可谓仁矣。”
赵衍笑道:“怕只怕老御史举才于稠人中,就因你晚步,人其舍诸。”
说话间已至承天门,都察院小吏牵着马车候在门外,苏晋快走几步道:“柳大人。”双手将伞举至平眉,郑重道:“下官谢大人借伞之恩。”
柳朝明看她眼,目光落在远天,雨虽已止,云却未散,淡淡道句:“不必。”
上马车,想起赵衍方才话,又道:“听你意思,曾还有人问翰林讨过苏晋?”
赵衍道:“也是后来听钱三儿说,苏晋被打发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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