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
知雨愣,赶紧屈膝:“陛下……”
谢煐抬手:“免礼。”
他原要直接走过,看见那两只酒杯,又停步道:“除三郎,还有旁人在?”
知雨有些茫然地摇摇头:“只有殿下人。”
谢煐伸手接过知雨手中托盘,道:“你下去吧。”
知雨躬身退走,边走还边奇怪地嘀咕:“殿下知道陛下来吗?难怪要两只酒盏……对,那是不是该先把热水备下……”
谢煐手托着托盘转进内室,入眼便是片红。
虽未像成婚当日那般四处挂红绸,但床上铺大红喜被,案上烧着几只红烛,椅子坐垫亦是红艳艳。
白殊斜倚靠背,手压在坛子酒上,白皙脸映着烛火,仿佛蕴着点红意。
他眼波流转,见是谢煐进来,也没惊讶,只轻笑道:“陛下来,那便来喝喝去年酿桂花酒吧,刚开坛。”
屋里摆着两个熏笼,烤得热烘烘,谢煐酒未喝上,都觉自己好似已醉三分。
他定定神,先放下托盘,再脱下貂皮褙子,才在空椅上坐下。抬眼,发现白殊已给两只酒盏都满上酒。
白殊拿起只递给谢煐,谢煐自是赶忙伸手接过。白殊又拿起另只,凑过来碰碰杯沿,便仰头喝下去。
谢煐先见他袖口滑下,露出截白瓷似手臂,又见他仰起头,脖间喉头滑动,顿时觉得嘴里有些干,心中更是隐隐有些渴。
白殊饮完盏,兀自咂咂嘴:“还行,桂香酒香正相宜。”
谢煐被他句唤回神,刚要开口,却又被白殊抢先问:“陛下怎不喝,是嫌弃这酒?”
看着白殊笑盈盈模样,谢煐心下叹口气,仰头喝干杯中酒。
白殊笑问:“如何?”
谢煐细品品,认真道:“挺好,但若能再陈三五年,会更好。”
白殊又提着小酒坛满上两盏,这回催谢煐喝,而是自己慢慢饮起来。
谢煐心里挂着事,哪里还顾得上喝酒,见白殊不再言语,连忙道:“三郎……”
白殊再次打断他:“陛下可还记得们头回见时情形?”
谢煐微愣,随即点下头,唇角也跟着牵起:“自是记得。当时曾问你,不怕上位后杀你吗?你说会舍不得。如今……”
他注视着白殊,目光似水,切尽在不言中——别说什杀不杀,磕着碰着点都得心疼。
白殊晃晃杯中酒,垂下目光,依旧笑道:“陛下既记得这句,那也该记得,当时们说好:助你登上皇位,来换纸和离书。”
谢煐心头猛地跳——来!
他边忍耐着不由自主升起心慌,边放下酒盏,坐正身子,端正面色,清晰地道:“那只是你自己说,可没答应。”
白殊抬眼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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