诲。”
此时,缓步返回前院白殊也在和谢煐谈论怀伤。
“先生如此大才,不论在朝在野,都该是名声煊赫人,怎……”
“先生确曾经名扬天下。别看先生老态,其实他还不到五旬。”谢煐低声说着,“他是先帝继位那年恩科状元,出自建康吕氏。其时吕氏在朝中为官者不少,先生中第之后时常御前行走伴驾,颇得先帝倚重。”
白殊微点下头:“明白,朝天子朝臣。”
谢煐淡淡地续道:“今上得位有逼宫之嫌,对先帝看重旧臣虽初时拉拢,但皇位渐稳后自是多有冷落与打压。嘉禧元年末,吕氏族人与皇后族人闹次大矛盾,被今上借机发落,吕氏主支三族被夷,旁支尽数流放,先生亦在流放之列。
“到嘉禧二年中,先生虽因大赦而脱罪,家人却已是尽数在这半年内逝去。自此,他抛弃姓名,只自称怀伤,辗转各处带发修行,直至偶遇张大学士。
“张大学士惜其才华,带先生入京,原是想让其教导自家子侄,但被当时已久病太皇太后得知。太皇太后密见先生,随后便安排先生假扮宦官,入东宫教导于。先生虽被困于东宫,却毫无怨言。谆谆之心,实难回报。”
白殊听得有些诧异。先前他听怀伤琴曲,观怀伤棋路,都觉得对方是个平和之人,没想到前半生竟是这样遭遇。这样过往还能有如此心态,难怪他手带大谢煐并不会为达目不择手段,更没有因为皇帝刻意捧杀而心性扭曲。
随既白殊又想到两年前史更汉叛乱,以及年半前从江南来京乐伎李若儿。
“先生被迫离开东宫,是因为你在两年前那次叛乱里表现?”
谢煐面色有些沉:“今上直以为被他养废,但那次为自保,不得不露出锋芒。他得到消息就知必是自小有高人在侧,当时东宫卫都被带走,正方便禁军严查。
“幸好先生先步察觉,脱身遁走。如意楼……有些复杂,日后再与你详说。总之,先生找上如意楼,以琴师身份藏身其中。回京之后,只能假托狎妓名义去看望于他。”
白殊侧头看过去,见谢煐面上层郁结之色,不由得伸手点上他蹙起眉间。
这动作出,两人都是愣。
不过白殊很快收回手,撑着若无其事模样道:“如今既已将先生接来奉养,你也不用再纠结此事。总归,有同清算那日。”
谢煐却是想起山洞中那晚,最后就是这人轻轻揉着自己眉头,自己才安心地又睡过去。
他心绪有些乱,就没察觉到白殊细微异样。方才升起愤怒情绪也被打散,面色渐渐和缓,低低地回白殊声“嗯”。
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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