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向芋已经不想再吵。
认识赵烟墨是在大三刚结束假期,他来帝都市找朋友玩,在校园里遇见向芋。
少年穿着休闲外套,把自行车停在她面前,耳廓有些泛红,在朋友起哄声里把手机递过去,紧张得手抖:“你好,叫赵烟墨,方不方便加个微信?”
向芋家里有老人喜爱字画,经常买油烟墨作画。
所以那天说不上是因为“烟墨”两字令人熟稔,还是因为赵烟墨眼里真诚,向芋同意。
可是仅仅过年时间,当初眉眼间都是青涩少年,现在混迹在各种酒局。
满心满眼都是想要不劳而获地跻身帝都市。
“姑娘,秀椿街就在前面,有些堵车,你看”
司机师傅意思挺明显,雨也停,前面路口又开始堵车,如果乘客能自己走过去,那再好不过,也省彼此堵车时间。
向芋扒着副驾驶位椅背,声音有些弱势:“师傅,麻烦您送程吧,身体不太舒服。”
北方女孩语速是比较快,说话也豪爽,但向芋语调有些拖长,像是染窗外烟雨,垂柳般袅袅。
司机下意识向后看眼:
女孩包里戳着大学学位证和毕业证,纤细手按在小腹上,脸色发白。
“那你坐着,堵点儿咱不怕,给你送到秀椿街里面。”
“多谢您。”
车子在路口堵好会儿,透过布满雨水痕迹车窗,霓虹和灯牌都变成虚焦光点。
向芋想起去年夏天,赵烟墨在大雨里把雨伞全部遮罩在她头上,自己淋湿半个身子,却说:“向芋,喜欢你,们在起吧,你给个机会好不好?”
这样让人觉得温馨瞬间,其实也只有在这段感情开始才有。
她不明白男人为什是这样,追人时用尽浑身解数,在起之后反而不懂珍惜。
向芋该有失望和伤心已经发生过,段感情邻近结束,居然还没有痛经令人难耐。
她冷静地想:
再吃最后顿饭吧,也该分手。
到秀椿街口,车子突然急刹,向芋随着惯性向前倾去。
这折腾,小腹疼得冷汗淋漓,她抬头往车窗外看去。
辆纯黑色奔弛在另个方向驶过来,看样子比出租车更快到街口些。
车牌除区域和字母,居然是44444。
老帝都市人都有点迷信,觉得车牌号门牌号甚至电话号码,带上“4”不吉利,所以鲜少有人用。
不知道是因为车子够贵,还是因为牌照够不同寻常,出租车师傅摇下车窗却没有立刻开口责备。
对面黑色奔弛向后倒段距离,把街口让出来。
车后座窗口探出只夹烟手,和烟雾同散在空气中是个男声:“抱歉,您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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