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徐宣林换了一辆车,原本习惯放在车座中间的纸巾不在了。
不过徐宣林会在副驾驶前方的暗格里放一包备用。
向榆打开暗格,里面果然有一包纸巾。她刚要拿纸巾时,注意到纸巾的旁边还放着一本书。
鬼使神差,她伸手将书拿了出来。
是杨绛的《我们仨》,向榆愣住。
她翻开,里面掉出一张叠纸。拆开后才发现这是一张数学试卷,而且看上面熟悉的字迹,是她高三那年写过的试卷。
向榆原以为是徐宣林从自己那儿拿的,刚想叠好放回去,视线一撇忽然注意到了试卷错题旁边密密麻麻写着的字。
她一愣,捏着试卷的手指紧了紧。
错题旁边密密麻麻写着错题解析,分析的步骤。
熟悉的字迹,熟悉的套路,只有一个人用过。
她微张的嘴唇开始颤抖,视线一行一行地往下看。
不会的,不会认错的。
这是他的字迹。
他从前惯用这种方法给自己提高成绩,他最擅长的就是数学,所以会将她弄不明白的题目写好解析和步骤在错题旁送给她,让她看。
只不过从前他还会带上一句——
“还有不懂得到时候教你。”
这种事情,只有一个人为她做过。
咔嗒——
驾驶座的车门打开被打开,徐宣林从那一侧上来。
“你——”
他将要说出口的话戛然而止,视线落在她手中捏着的试卷上。
向榆抬起头:“我……”
她问不出口,也不能问。
气氛僵住。
“害,”最后还是徐宣林打破了沉默,“这试卷,是我从宋怀时那里拿的。”
他前半个月回俞峡去参加宋怀时的婚礼,开的车就是这辆。婚礼开始的前一天,他跟朋友去宋怀时那儿找他喝酒。因为喝了太多先去他房间躺着休息。
但他躺了没多久就浑身不舒服,直起身开始四处打量宋怀时的房间。他的房间除了多了些“囍”字装扮和之前没多大区别,毕业以后他就在临安工作了也不回俞峡,这次是因为两家都在俞峡所以才回来结个婚。
他走到书架前随手抽出一本书,是杨绛的《我们仨》,这张试卷,就是在他抽出的那一刻从书立马掉出来的。
他没准备打开试卷,刚准备合上时就看到了试卷露出来的那一面是姓名那一栏,而那一栏写着的名字是“向榆”。
他原本还有些发蒙的脑子瞬间清醒。
恰逢这时,宋怀时推门而入。
他看到徐宣林手里拿着的书,神色也跟着愣了下。
徐宣林一抬头,宋怀时的视线却是愣愣地看着他手里的书。
他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挣扎”和“不舍”的情绪。
他将书本一合,眼睛瞥到墙上贴着的“囍”字:“这本书好像挺好看的,我拿回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