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
地是远离市区
处露营地，有葱郁树丛与柔软苔藓，大家都心知肚明这是高三最后次出游
，就都撒欢地玩，整天都没闲着，很是尽兴。
陈叙体力差，等傍晚回程时候已经累不行，整个人软趴趴躺在座位上，微闭着眼，像是睡着。
车窗外路灯盏盏滑过，时明时暗光影影绰绰照在他脸上。
车里很安静，大家都玩累，不少同学已经睡着。只有季纯宵还很精神，侧着身子很认真观察自家老婆。
十七岁陈叙青涩脸与记忆中二十二岁爱人样貌重合，这样睡颜季纯宵见过无数次，就连此时长睫毛轻轻颤动频率都如出辙。
季纯宵不自觉呼吸放轻，欣赏会儿，怕陈叙这
睡着脖颈不舒服，小心翼翼动手把人往怀里揽，想让陈叙靠在他肩膀上。
很晚，空旷路上没什人，车开很平稳。司机大叔难免有些松懈，没留意周边山麓灌丛晃动，只小羊忽然跳出来。
车灯照在小羊雪白皮毛上，很显眼，司机心头猛地跳，立刻打个急转弯，以个刁钻侧斜角度绕过那只小绵羊。
车身狠狠颠簸下，惯性带来前冲力让大家都被安全带紧扯下，轮胎和柏油路面摩擦发出来连串刺耳声音。
同学们都被着突如其来小插曲吓到，尖叫声中，大家都下意识攥紧胸前安全带。
只有季纯宵，在急转弯发生那秒，第反应是抱紧怀里陈叙。
陈叙几乎整个人都被按在季纯宵怀里，以种保护姿态，他本来就没怎睡着，加上对于车祸类事件很敏感，此时倒是立刻清醒过来。
耳边季纯宵心跳声隔绝切外部喧闹，他怔怔眨眨眼，有种非常似曾相识熟悉感。
这是第二次，有人在车祸中用拥抱保护他。
当初车祸细节瞬间变得清晰，关于曾经在死亡之前执意抱住他人记忆也如潮水般涌来。
陈叙意识到，他好像从来没有深思过季纯宵重生原因。
他是因为车祸死亡，那季纯宵呢？
绕过那只小羊后，校车很快恢复平稳。
季纯宵把陈叙松开，捏捏揉揉，“没事吧？磕着碰着哪里没有？”
陈叙摇摇头，认真地打量他。
他有点不明所以：“怎？”
陈叙安静会儿，用肯定语气讲述自己猜测，小声问
“季纯宵，上世车祸时，你其实也在吧？”
那个走入烈火与浓烟人，那个抓住
手拥抱人，那个与共赴死亡人。
是你对吧？
提及那场车祸，陈叙能感觉到对方握着他手明显用力下。
季纯宵垂眸注视着他，深黑色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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