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绍寻是为避免他离开之后交接麻烦,后来才突然醍醐灌顶——可能是他之前说“想休息下”,徐绍寻怕累着他。
这人,由着他把局面弄成想走随时能走状态,又不肯松口,又不忍心逼他,不上不下地缀在中间,弄成笔昏头转向糊涂账。
但终究是不能拖。
在其他人陆陆续续都离开时刻,林余推开徐绍寻办公室门。
林余说:“们谈谈吧。”
徐绍寻沉默地合上笔帽:“你说。”
“只是想问,”林余语气柔和,“你还想留多久呢?每天做还没新入职员工多,别再说缺人,现在起作用已经不大。”
徐绍寻道:“就想你冷静下。”
“很冷静。”林余轻声道,“你不知道考虑多久。”
徐绍寻却突然有点难受。他放任心里片刻冲动:“你考虑那久,却点也不让知道。
“还以为们是朋友。”
林余脸色白,没有反驳。
徐绍寻马上就后悔:“不是在指责你,你别那样想。只是……不好受,你知道吗?”他站起来,想往办公桌外走,但终究只是站在那里,“有什事定会告诉你,但你根本没跟说过,就像……”
就像在防。
林余还能说什?满腹心事涌到舌尖,又被他尽数咽下去。
多想告诉你。林余想。但他只说:“对不起。”
空气安静几秒。徐绍寻轻轻吐出口气:“算,当没说吧。你想走就走,想清楚就好。”
徐绍寻说,不管怎样,总是支持你。
*
林余飞机在周六早上,徐绍寻和施文同到机场送他。
来时候徐绍寻开车,施文和林余坐后座,有搭没搭地聊天。多是施文说,林余听。两个人好歹也做三年舍友,氛围倒不拘谨,只是徐绍寻路上都很沉默,只有偶尔几个瞬间,林余觉得他们在后视镜里对视。
又总是下秒便错开视线。
直到到安检口,徐绍寻话才突然多起来。
他说:“你换个城市生活,钱够不够啊?不够可以借你,等你稳定再说。”
仿佛物价高昂是那座不知名小县城。
他说:“那天说你别在意,都是不过脑子话,不作数。就算们不起工作,也是最好朋友。你有事定要跟说。干什都行,能做到定帮你。”
“听到没有啊,林余?你得答应。”
林余仿佛又回到很小很小时候,眼皮子浅,很轻易就喉间泛酸,想流泪。
但到底是长大。他隔着时光忍住那些稚嫩泪水,说别担心、知道、答应你。
然后他微微垂着视线,没有看任何人,说:“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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