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可是即便他把这些说出来,曲茂就肯见他?周氏说得不错,曲茂是个糊涂又干净人,条道走到黑,根筋直接从脑子搭往心上,他得自己想明白。
他能想明白。
谢容与摇头:“算,没什。今日唐突登门,清执告辞。”-
从侯府出来,还没到午时。这几日都有学生士子闹事,马车路过朱雀街带,被游街人群阻滞,几乎不能前行,宫中虽往城中各处增派禁卫,因为赵疏没有明令禁止,禁卫只能勉力维持秩序。禁卫长见江家马车被阻在巷口,上前验看,车帘撩,里头坐着竟是小昭王。禁卫长大怔,连忙吩咐随行兵卒开道。兵卒在拥挤街道分行列阵,两旁路人纷纷避让,个穿粗布衣中年男子躲避不及,撞在旁个学生身上,学生正是义愤填膺,斥道:“做什推攘?”
粗衣男子连忙拱手赔罪:“对不住对不住。”
学生看他眼,他火气原不是冲他,听他赔罪,摆摆手也就算。
粗衣男子打完揖,逆着人群往另侧巷子走,巷子里停着辆没有挂牌马车,马车里坐着个方脸长眉中年人,正是章鹤书手下办事大员颜盂。
章鹤书虽被停职,他在朝多年,在衙门岂能没有耳目。
颜盂今早本欲去见章鹤书,章府和侯府离得近,路上不慎撞见江家马车,知道里头人是小昭王,只能在旁暗巷中避上时——眼下这个风尖浪口,万事都得小心——等到小昭王离开,才匆匆赶到章府,被老管家请入正厅。
章鹤书正坐在厅中慢条斯理地吃茶,见他便笑道:“来得正好,近日得些上好翠螺,正愁无人品茗,老袁,快给宗朔沏上盏。”
颜盂看他这副闲适模样,忍不住回身关上门,急道:“章大人,您眼下怎还有心情品茶?您知不知道单这几日,大理寺已提审曲不惟三次!今天早,小昭王又去侯府,那曲不惟纵然是个血性汉子,被您拿住把柄,宁死不肯招出您,那张调兵令,到底是经们手脚做,您难道就不怕被小昭王查出端倪?再说脂溪矿山这事,您不觉得奇怪吗?岑雪明知道那些名额是从们手里流出,他手上必然有们罪证,可他留下证物,为什跟们半点关系都没有?您就不怀疑小昭王私底下藏证据,等到关键时候才拿出来指证们吗?”
曲不惟为什不招出章鹤书?很简单,脂溪矿山事发前,章鹤书让人骗曲茂签下张调兵令,兵令上言明封原麾下近千兵马,是曲茂帮忙跟枢密院请调。眼下曲不惟落网,封原获罪,那近千兵马也成叛军,这张调兵令只要交给朝廷,曲茂就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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