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疏听是德荣也进宫,心境为之宽。
他直独居深宫,若说与谁亲近,除荣华长公主,只有谢容与,只是谢容与生性清冷,洗襟台坍塌后,心绪几不外露,好在常年伺候在他身边德荣温和善言,偶尔德荣说起他们在宫外经历,赵疏也是爱听。
德荣是宫外人,能进到禁中已是破例,如果谢容与不在,他甚至不能在昭允殿留足个时辰,赵疏到时候,德荣正欲辞去,见皇帝,连忙行大礼,“官家。”
赵疏将他略扶扶,嘱他跟自己起进暖阁。长公主见赵疏身风露,心知他是直接从宣室殿那边过来,这晚,想必连晚膳都没用,都说皇帝享万人供奉,极尊极贵,可赵疏做皇帝这些年,长公主只觉得他比寻常百姓还要辛苦,当即吩咐人去被膳食。
阿岑上来为他去龙氅,赵疏屏退曹昆德和墩子,接过长公主递来姜汤,“姑母怎进宫?”
“不进宫难道直在公主府闲着,你和与儿这样辛苦,姑母看着心疼。”长公主道,“再说元嘉月份大,许多事打理起来不便,你这后宫再冷清,好歹也是座宫所,太后礼佛不问世事,余下几个嫔妾,你恐怕连她们长什样都记不清,眼下这个当口,这后宫事不帮你,谁来帮你?”
赵疏吃完姜汤,撩袍在暖榻侧坐下,“表兄也起回宫里住吗?”
谢容与自小封王,照说十八岁就该开衙建府,但是洗襟台坍塌,修建王府事也耽搁,他在京直没有自己府邸,这回回京,也是暂住在公主府。
长公主淡笑下:“他不来。”
德荣适时解释道:“官家,小今日进宫,正是与夫人说这事呢,殿下不跟着进宫,打算搬去江府。”
长公主道:“他父亲和江逐年是莫逆之交,江家算他半个家。何况,那是他成亲地方,他虽然嘴上不提,知道他在想什,那温家姑娘许久没有消息,她不是京中人,如果上京,只能去江家找他。”
他在等着她呢。
赵疏听这话,稍稍愣,随即然地点头,“表兄这些年,学为洗襟,病为洗襟,险些身家性命都要折腾在洗襟二字上,好不容易多出来这个牵挂,其实是好事。”
下头侍婢上晚膳,就搁在暖榻方几上,菜肴不多,都是赵疏爱吃,长公主虽然吃过,还是命人拿碗,陪赵疏用膳,期间问,“案子办得怎样?”
这是赵疏唯个不必“食不言,寝不语”地方,搁下玉箸,拿布巾揩揩嘴,“已经梳理得差不多。”
他提起这个,眉间就涌上愁绪,“适才朕还和三法司说这事呢,案情虽然明白,也不是没有疑点,其中个,曲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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