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王妃托付过你此事?”
章元嘉“嗯”声。
赵疏沉默下来,他们这辈皇室人丁单薄,是以堂亲表亲间走得很近,仁毓虽只是郡主,她父亲到底是裕亲王,当年裕亲王过世,切切嘱托昭化帝看顾仁毓,而今昭化帝崩逝,照顾仁毓责任,自该落到赵疏肩头。
赵疏步回寝殿,重新在榻边坐下:“你怎想?”
章元嘉道:“她在宫外长大,天真烂漫,臣妾想着,不如就为她寻个世族出生,人品前途俱佳西官(注),这样她后半生有所倚仗,裕王妃也能安心。不过……”章元嘉说到这里,顿顿,“臣妾适才试探过她意思,她似乎……已经有喜欢人。”
赵疏问:“你可知道她喜欢是谁?”
章元嘉微摇头:“她没说,看样子已经喜欢很久,她说她想嫁人,天上明月似,旁人都比不上。”
赵永妍虽说养在宫外,素日往来大都是宗亲。
天上明月似人品?
“表兄?”赵疏稍怔,立刻道:“这可不成。”
“臣妾看不像,她说是这几年认识,这几年,表兄不是直在江家。”章元嘉轻声道,“再说表兄什心思,臣妾多少还是知道,他心里头有放不下人。”
赵疏颔首道:“好,那此事你多费心,仁毓还小,情人眼里出西施,她看上,未必就是好,你从旁帮着掌眼,确定是谁,来与朕说,只要家风清正,前景光明,朕都会应。”
言讫,他再次叮嘱章元嘉好生将养,离开。
章元嘉倚着窗,看着他远去身影。
他是踩着夕阳第缕晖色来,天际霞光未散,他就走。
待赵疏身影彻底消失在元德殿外,章元嘉终于忍不住胸口阵阵发闷,闭眼捂住心口,芷薇见状,忙吩咐旁宫婢:“快,快拿渣斗来!”
章元嘉对着渣斗干呕良久,奈何却没能吐出东西。
倒也是,吃什吐什,腹中早已空空如也,还能吐出什呢?
芷薇见状,不由忧心道:“娘娘真是,怎不提自己事,尽与官家说些不相干?这下去,生分不提,这样大事,娘娘直瞒着官家,仔细官家知道还要恼娘娘。”
宫婢为章元嘉手腕缠上姜片,章元嘉稍微舒缓些,轻声道:“仁毓事,怎就不相干?”
她垂眼看着几案上丹荔,“再说何尝不想与他把话说开,可你也瞧见,问起陵川,他就把话岔开。”她目光移向窗外夕阳,“罢,这是他心结,且再等等吧……”
夕阳最后缕霞色收尽,赵疏已回到会宁殿,殿外名身着甲胄殿前司禁卫静候着,见赵疏,迎上来拜道:“官家。”
这名禁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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