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谢容与眉心微蹙,目光落在蒋万谦身上。
昭化十三年,正是洗襟台建好那年,陵川因为自开春就要接待从各地而来士子,是以将乡试日子,从开春提早到前年冬十二月。
所以昭化十三年,陵川是没有乡试。
这点寻常人不知道,但是蒋万谦,他这看重方留仕途,怎会说错?
再者,方留没去那年乡试,极有可能是蒋万谦担心屡试不第影响他名声,已打定主意买下个登洗襟台名额,这敏感决定,他怎这轻易地说出来?
谢容与靠在椅背上,十指相抵,缓缓问道:“昭化十三年乡试,方留没去?”
“是,草、草民没让,没让他去。”
谢容与紧盯着他:“你还记得昭化十三年乡试,是哪天吗?”
蒋万谦听这问,怔下,正是冥思苦想,这时,外头名玄鹰卫来报:“虞侯,曲校尉回衙门,虞侯可要见他?”
今日上溪暗潮汹涌,极不太平,卫玦到来之前,他手上可用人太少,多多少少都得借曲茂力。
谢容与看着蒋万谦:“把他带去内衙,你们亲自看守,任何人不得接近。”
等蒋万谦被带出去,这才吩咐,“让曲茂进来吧。”
曲茂似乎宿没睡,进来退思堂,还打着呵欠,对谢容与道:“要知道你来衙门,就早点儿溜号,凭折腾夜,遭罪遭大发!”
谢容与稍稍愣:“你不是去醉芳阁听陵戏?”
“听戏?”曲茂没骨头似,整个人都摊在交椅里,“要真是去醉芳阁听戏,哪能累成这副德行,昨晚刚到醉芳阁,那伍聪就找到,让带着巡检司,去守那道山间小径外关卡。”
跟在曲茂身边邱护卫道:“殿下有所不知,夜里三更,伍校尉说是有急事要去东安趟,让曲校尉帮忙轮夜班。”
谢容与又是愣,问:“伍聪带着左骁卫离开?”
“说是有什事儿,要去东安请示他们中郎将。”曲茂道,“左骁卫也没全走,多少留些,不过不顶用,他们上头没人,凡事都来请示,真是烦死。”
谢容与沉默下来。
伍聪究竟为什而离开,他不用想都知道。
这大半年来,左骁卫负责所有案子之中,只有追捕温氏女这桩,是需要请示中郎将再办。
伍聪这个人不傻,他很清楚他在上溪要捉“鬼”,昨日已经被谢容与送走,所以他此刻去东安,只能是因为在上溪发现青唯。
这切看似没有错,但问题在于……谢容与记得,青唯进山当天,伍聪并没有亲眼见过她,在追捕灰鬼当夜,他虽与她交过手,但是单凭个似是而非背影,看似熟悉身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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