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凉将兵士名录呈给曲茂看,“属下共点百二十人,明天傍晚整军,后天天不亮就出城,届时,大理寺有高官领行,们随行,首要职责是护卫。另外,交接犯人时,为防地方州府调换嫌犯,们还要比对犯人指印、模样。待会儿大理寺会把犯人画像与指印送来,出城当日,大人记得带上就行。接犯人地方不远,就在京郊五十里外,吉蒲镇驿站。”
曲茂靠在官椅上,稀里糊涂地听他说着,半晌,只抓住个重点:“大理寺有高官领行?谁啊?”
“正是章庭,小章大人。”
“章兰若?”曲茂下清醒,坐直身,有点气恼,“怎让跟他起?”
“校尉大人有所不知,洗襟台案重启后,本来就是由大理寺主审,御史台督查,眼下嫌犯到京,小章大人是大理寺少卿,自该由他领人去接。”
曲茂听这话,非常不快,什叫由章庭领人去接,难不成他还成给章庭打下手?
可他早上已误点兵,眼下要是撂挑子不干,说不过去。曲茂烦闷地摆摆手,将史凉打发走,在椅子上默坐会儿,忽地灵机动,是,他当这个巡检司校尉,不就是为借着巡查之责,假公济私,找章庭麻烦?
他朝身旁尤绍招招手,让他附耳过来,低声道:“你去找几个地痞流氓,随便塞点银子,到时候们出城……”
尤绍听完,愣道:“五爷,这样不大好吧……”
“怕什,吓他吓罢!等把他吓住,们就把那些地痞打发走,指不定到时爹还夸护卫有功呢!”
曲茂想到章庭惊慌落马模样,心里头美滋滋,催促尤绍:“快走快走,把这事办好,到时候爷赏你个大!”
尤绍走没多久,史凉便把交接嫌犯章程送来。曲茂惯来不学无术,平生看最多书就是暗坊里卖春宫册子,眼下密密匝匝字下铺开在眼前,他读两行就觉得头晕眼花,靠着椅背,将章文往脸上罩,心道子陵不是想知道这案子枝节,到时候将这些玩意儿拿给他看就是。
长日漫漫,无酒无花,曲茂在公堂里坐没会儿,又瞌睡上。
他说睡就睡,梦白云间,画栋姑娘拉着他手,正要与他共进春帐,外头忽然有人叩门:“校尉,校尉大人——”
曲茂陡然惊醒,勃然大怒:“谁啊!”
坏老子好梦!
外头史凉声音小些:“校尉大人,是属下。刑部来位大人,说是有要事要见您。”
曲茂抬袖揩把哈喇子,自行消会儿气,“让他进来吧。”
来人是张熟面孔,应该是哪回吃酒见过,自称是刑部底下典隶,姓刘。
刘典隶拿出张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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