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子瑜目色难堪:“你们在家中闹成这样,不回来,难道让爹回来?”
崔芝芸瞧见高子瑜身后青唯,黯淡目色稍稍有些神采,唤声:“阿姐。”
青唯这时才将高府堂中乱象尽收眼底,地上摊着条白绫,旁还有踩翻小杌子,惜霜被好几个丫鬟掺着立在左首,她有身子,多日不见,体态丰腴许多,衣饰也不是从前丫鬟样子,反是崔芝芸提着行囊,形销骨立,看上去十分憔悴。
惜霜听高子瑜话,抽噎着道:“少爷说什腹中孩子,难道这孩子就不是少爷?他若有恙,少爷就点不心疼?再说表姑娘是主子,妾身个下人,哪敢冤枉她,早上大夫为妾身诊过脉,原话是妾身昨晚吃坏身子。妾身昨日胃口不适,整日,只吃碗羹汤,若不是那碗羹汤出问题,还能是什!”
她说到这里,声音又缓下来,抬起手绢拭拭泪:“且眼下是妾身在吵?是妾身在胡搅蛮缠?妾身不过是问表姑娘几句,表姑娘便说这家容不下她,收拾行囊要走。”
惜霜看向罗氏,倏地跪下,泪水涟涟:“大娘子,你得为妾身做主啊,妾身追到这前堂来,都是为拦下表姑娘,少爷刚回来,不知情,还当是妾身在逼着表姑娘走!”
罗氏听惜霜话,只道是事实如此。
这事确是芝芸先闹起来,眼下不肯息事宁人也是芝芸。
自然罗氏也知道惜霜未必安多少好心,途中因为争执,也说气话,甚至闹过自尽,到底家丑不可外扬。
罗氏对崔芝芸道:“芝芸,算,她个下人,又有身子,你何必与她斤斤计较。”
崔芝芸看着罗氏,目中尽是失望,“姨母也觉得是在跟她计较?”
惜霜抹着眼泪,“且眼下二少爷已与兵部千金定亲,表姑娘这三天两头地闹着离家出走,等真正少夫人过门,家宅岂有——”
她话未说完,倏地声尖叫,青唯几步上前,捉住她手腕,将她往旁倚凳上带,让她几乎是跌坐在凳子上。
青唯将她手腕牢牢按在案几上,俯下身:“羹汤伤你肚子是吗?”
不待惜霜回答,青唯高声道:“高子瑜!找大夫来给她诊脉!个不行找十个,十个不行,把上京城中所有大夫都找来!只要个能诊出毛病,立刻让芝芸给她赔不是!”
她盯着惜霜:“要是你肚子没毛病,你现在跪下跟芝芸道歉,你敢吗!”
“你不敢。”青唯道,“因为这孩子是你在高府安身立命根本,你不敢让他有任何闪失。那碗羹汤有无异样,你拿它做多少文章,又或者给为你看诊大夫塞没塞银子,你心里最清楚!你知道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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