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那借它光用用,回头还给你。”
青唯步入院中。
院中暮色正起。
薛长兴投崖那天,是个方兴未艾晨,天色与眼下很像,她得木匣子,被薛长兴催使着走上这条路,眼前迷雾障目,摸索许久也没辨出方向,可今日不样,今日如果事成,她能切切实实地往前迈出步,哪怕要涉险,这纵跃,能看见高峰。
青唯想到这里,心中高兴。
她这些年,数度离开原点,单枪匹马地往前走。
离家出走那日,洗襟台坍塌那日,拖着崔芝芸上京那日,劫囚后,被巡检司追杀那日,还有站在薛长兴跌落断崖,投崖而下那日。
可这回有点不样。
这回前头有希望,身后——
青唯个纵身跃上墙顶,回过身,跟江辞舟挥挥手:“走!”
身后还有人可以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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