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洗襟台,就要去开,手指头都碰到锁头,想起青唯在旁,顿顿,又收住。
青唯沉默片刻,站起身,拿过铜匙,帮他将匣子打开。
匣子里有块糕石,个金碟,个细颈阔身、下方镂空烟筒,还有支细竹管。
青唯拿小刀从糕石上剃些细末,抖入金碟子里,然后将金碟子置于烟筒上。木绒子是现成,在烛灯里引火苗,放入烟筒里,烟筒就跟小灶似烧起来。
青唯把细竹管递给曹昆德:“义父。”
曹昆德迟疑许久,“哎”声,接过来。
糕石细末被火热,散发出很淡靡香,香气顺着竹管,路吸往肺腑。曹昆德闭着眼,感受着靡香所过之处,百骸为之沉沦为之焕然,慢慢飘向云端,又慢慢沉寂下来。
当年先帝下旨修筑洗襟台,这是多大功绩。
可惜高台建成之日,坍塌。
先帝震怒,御驾前往灾址,曹昆德随驾,见到是满目疮痍,人间地狱。
同行太医给他个方子,说是从古麻沸汤改良而来,还说,“公公,且缓缓。”
人祸惨烈,只能以药石缓忧。
后来他在片乱石堆里捡到青唯,当着她吸过几回,原以为她年纪小,不明白他在做什,原来,她什都知道。
“……适才说到哪儿?”
“义父说,被劫走囚犯,是当年洗襟台下无辜之人。”
“是。”曹昆德道,“也正因为此,朝廷里那些人,不会轻易让他逃。好在义父在宫里,多少还有些能耐,保他命,让他远遁江野,应是不难。”
青唯“嗯”声。
她注视着烛火,好半晌,问道:“义父信上不是说,有师父消息吗?”
她终于说明来意。
“是有,不过……”曹昆德叹口气,忽地咳起来,咳声沙哑断续,外头守着墩子叩门:“公公,您没事吧?”
曹昆德摆摆手,想打发他,似想起什,猛饮口茶,止住咳嗽,“哎,墩子,你进来。”又吩咐,“快去把东西取来。”
墩子去而复返,将个小木匣搁在桌上。
匣子里摆着张三百两银票。
曹昆德把匣子推给青唯:“拿着吧,你涉险劫狱,险些赔命,这是你应得。”
“义父不必。”青唯见是银票,倏地起身,“义父当年于有救命之恩,何况那囚犯本就是洗襟台受难人,帮他,应该。”
曹昆德来信上只说两桩事,囚犯,还有师父。
这笔买卖该如何做,她再明白不过。
要是收银票,师父消息该去哪里换呢?
“你好歹叫声义父,这些年,非是义父不想把你留在身边,你是温阡之女,当年海捕文书上,下令捉拿温阡亲眷圣命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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