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亚一吊就吊好几个小时,硫磺饼在他身边烧,全是熏人的毒烟雾,阿贞本来就反应慢,熏了眼睛只会捂住眼。拍雨中戏,机器还坏了。阿贞就那么在雨里待着,一会儿热一会儿冷的,明明已经发烧了,浑身都是水,那个导演还骂阿贞听不懂他的话。
“阿贞送医院那天,他在报纸上说什么啊,说,搞不懂汤贞是为了拍戏不惜去死,还是为了去死不惜来拍戏,”郭小莉情绪激动起来,哽咽道,“我们好端端的,那么努力给你把戏拍好,如果你也像对骆天天一样对我们,还至于到换演员重拍的地步吗?”
梁丘云在后座坐着,一声不吭。他搂着汤贞,手在汤贞的脊背上摩挲。他低下头,看到汤贞一直闭着眼,呼吸轻的,似乎是真醉得睡着了。
汤贞睫毛很长,人虽瘦了些,但脸蛋近看,还是没怎么变化。
“最近还有极端的歌迷找上门吗?”梁丘云问。
郭小莉望着前方的路,也许是梁丘云刚才没给她任何回应,她有些失望了,吸着鼻子说:“没有。”
梁丘云说:“没有就好,别的都不重要。”
在梁丘云看来,也许郭小莉就不应该让汤贞再出来工作了,不该出来拍戏、演出,不该面对舆论和媒体。只要日日夜夜在家里待着,没有极端歌迷拿着刀找上门,就可以好好地一天天过下去了。
车停进了汤贞家楼下地库,温心和郭小莉下了车,扶过汤贞来,乘电梯带汤贞上楼,祁禄则开车送梁丘云回梁丘云在北京下榻的酒店。
入夜的北京,霓虹闪烁,一片繁华景象。祁禄听到梁丘云在后面接了几个电话,有称“哥”的,有称“总”的——梁丘云如今结交的人太多了。最后一个电话,梁丘云接起来,只说了句:“在酒店等我。”
祁禄把车开到了,下来给梁丘云打开车门。
梁丘云穿着皮鞋,西装笔挺的,高站在他面前。“祁禄,保护好阿贞,”梁丘云低头看他,“别让外人碰到他,嗯?”
祁禄抬起头,在酒店门前的停车道路灯下,他对上了梁丘云的眼睛。
回到汤贞家时,郭小莉已经走了。汤贞去泡澡了,温心坐在客厅沙发上边哭边骂。她骂梁丘云忘恩负义,背信弃义,这几年那么多他的粉丝都在攻击汤贞老师逼他一个直男伪装成同性恋,梁丘云明明知道,从来不管,也不知道回国帮汤贞老师的忙,就会在私底下装深情款款:“什么东西啊,装给谁看啊!!”
祁禄站在浴室门边,耳朵贴上去,听着里头没有水声。祁禄握住了门把手,他转了转,没转开。他犹豫了两秒,回忆起今晚。
温心看着祁禄从电话座机下面的抽屉里飞快翻出一把钥匙,然后打开浴室的门就进去了。
浴室地板上到处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