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存在视若无睹,形同陌路,甚至充满敌意亲生弟弟。
周子苑起初不明白这种敌意从何而来,后来她知道,因为当时重病在身妈妈问弟弟个问题。妈妈害怕病魔,她想离开。可弟弟不同意。妈妈对弟弟说,妈妈希望以后有姐姐能照顾你。
周子苑记得,那段时间子轲在家里闷不吭声,他不理会妈妈,连带着对她这个陌生姐姐也排斥、抗拒。就好像周子苑是个“死神”,突然降临来这个家里。爸爸当时说,你弟弟从小被你妈惯坏,不用理他。妈妈则在家以泪洗面。吉叔说,子轲就是蕙兰心头块肉。
爸爸对子苑宠爱有加,父女两个分隔多年,爸爸有很多感情想对她弥补。可对于子轲,爸爸就没有那多耐心。妈妈想要提前走事情全家人都表示理解,只有子轲不肯接受,爸爸和他动手,他还是不同意。
妈妈躺在病床上,求吉叔把子轲带过来。妈妈告诉子轲,她错,她已经想通,子轲说对,妈妈决定坚持下去,和子轲起,打败这个疾病。那天妈妈连床都没下来,她哀求子轲多陪她会儿。妈妈说,看见你,妈妈就不觉得疼。
周子苑端着晚餐走进妈妈卧室,她听到弟弟认真对妈妈说:“说好,你治病,以后天天来陪你。”
当时很多事情,家里人都是直到后来才发现端倪。蕙兰去世以后子轲就离开家。吉叔整理他房间时候,在桌头发现本日历。日历上满是子轲潦草笔迹,天天划着日子,计算日期。吉叔前后翻几页,赶紧拿出来给家里人看。吉叔说,大夫确实曾经说过,如果蕙兰配合治疗,可以延长大半年寿数:“子轲不应该知道这个啊!”
谁也不知道周子轲是怎知道这件事,谁也不知道十五岁那年子轲脑子里在想什。他在日历上倒计时,计算妈妈剩余时间,自己个人做些谁都不知道打算。苗婶后来想起来,也说,子轲不是不接受现实,对于蕙兰病,他还是有准备。
蕙兰走之前那周,家里人心惶惶。只有子轲还不知情,他按部就班,上学前,放学后,惯例去蕙兰床前陪她,他好像真相信只要有他在,妈妈就不会觉得疼痛,妈妈就可以和他起,同“病魔”斗争。他晚上也不睡觉,在自己房间里鼓捣,不知鼓捣什神秘东西。苗婶那时候问过他,蕙兰也问他,他不说。十五岁男孩子心里想什,他们这些大人真是猜不出来。同样是十五岁男孩儿,艾家那个孩子也不知道子轲在想什。
日历上日子天天划去,最终停在某天。周子苑记得,妈妈那天第次出现生理上失控。
妈妈说,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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