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靖王没动,桃花眸专注地望着不远处厮杀的黑衣少年。
他总觉得方才那一瞬,段钺似乎极度愤怒。
事实也的确如此。
他生性自私,绝不容许任何人觊觎他的宝物,谁敢越雷池半步,就要做好粉身碎骨的准备!
短短两三刻,刺客被他屠得只剩一人。
满地鲜血,一片横尸。
段钺身形挺拔,眉眼微垂站在炼狱里。
长风卷起墨发飘扬,雪白长剑干干净净,不染一丝血迹。
这一幕残忍又震撼,美到极点。
靖王分开护卫,缓步走到他身后。
“十六”
段钺眸光动了动,侧首看过来。
他从靖王清隽的桃花眼里,看到浑身浴血,狼狈疯狂的自己。
“你流血了。”靖王伸手过来,想替他擦去脸上血迹。
段钺怔了下,立刻后退,背过身去,用袖子胡乱擦了下脸,这才回头来笑了声:“是别人的,我没事。”
靖王的手在半空顿了顿,无言半晌,放了下来。
“你若不喜,我不碰你便是。你不必躲。”
“不是,你误会了,我没有嫌弃你的意思,我、我只是”
段钺挠挠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他总不能说那一瞬间想到了前世吧。
前世他每次做完任务,身上都避不可免要沾点血。有时候是自己的,有时候是别人的。靖王有洁癖,每次都会嫌恶地让他滚远点。
或许是杀戮麻痹了他的感官,让他恍然间错觉自己还身处前世,还面对着那个冷心绝情的靖王。
两人谁都没再说话,气氛有点尴尬。
留下来的唯一一个活口见防守松懈,悄声后退。
段钺机警地转头,长剑一指:“去哪?”
刺客咽了口唾沫,慢吞吞举起手投降:“兄弟,有话好说,别动手啊。”
这人正是不久前向段钺搭话的刺客。
段钺勾勾唇:“大哥,我都警告过你别找死,你这不是自作自受么。”
刺客挂上苦脸:“那我也没办法啊,大哥上有老下有小,总得赚钱养家不是。”
段钺挑眉:“你很缺钱?”
“不缺钱谁会来干这苦差事。”
段钺轻嗤,朝一旁靖王伸伸手,“小金鱼,给我。”
靖王看他一眼,也没说什么,在怀里掏了掏,掏出一个精致的金鱼戏莲叶图样的小荷包,乖乖递给他。
段钺从荷包里抽出两张五千两面值的银票,在刺客面前晃了晃。
“大哥,你与其去争那看不着影的三十万两黄金,不如务实一点,替我找出悬赏令金。主,这一万两就是你的,怎么样?”
刺客眼神亮了亮:“兄弟,此话当真?”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那大哥就不客气了,三日之内,这名册一定会出现在兄弟案头!”
段钺爽快地收了剑,将银票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