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钺攥紧拳,牙齿磨得咯吱响,拼命告诉自己:
不行,不能揍。他有伤。
靖王又来了一句:“十六,下次记得洗干净再上榻。”
忍他妈。
段钺一拳就伺候到他脸上去了。
段初初倒退两步,一屁股坐地上,热水泼了一地,鼻管里鲜血直流。
他捂着鼻子不解:“你怎么了。”
段钺揪起他衣襟:“你这两天最好别跟我讲话。”
“为什么。”桃花眼中满是困惑。
“因为我怕我忍不住弄死你!”
段钺把人往墙上一按,转头就往外走,气得浑身杀机四溢。
路上,恰好碰见昨天给他下套的小二在打水。
这不是正好碰他枪口上了么。
段钺眼神一冷,当即走过去,拽住人后衣领,一个空翻狠摔在地上,膝盖半跪压制住他双手。
“你还敢留在这里!”
小二吓得直哆嗦:“大侠!大侠饶命啊!小的也是被威胁了没办法啊!小的上有老下有小”
段钺被烦得不行,直接卸了他下颌骨。
“我问,你答,敢说一个多余的字,今天就把你的小命交代在这里!听到没有!”
小二呜咽呜咽直点头。
段钺:“那伙大汉是谁的人?”
问完就把他下颌装回去。
“是、是这边经常流窜的一伙盗匪,小的真的和他们没有关系啊!求大侠放过”
段钺又掰了他下巴:“闭嘴!我说过别讲多余的话。”
小二惊恐得涕泗横流,点头如捣蒜。
段钺沉思了下:“他们和牵机楼有什么关联?”
小二“唔唔”两声。
段钺这才想起来忘了把他下巴装回去,捏着骨头左右“咔嚓”两声合上去,警告道:“只要回答问题就行了,我不会要你性命的,但你若敢有所欺瞒,我就让你全家上下老老少少都尸骨无存。”
小二咽了口唾沫,原本想使的那些个小心思一个都不敢再用,老老实实交代了。
琅玡郡地处边境,天高皇帝远,管理松散,官商匪勾结的现象极为严重,那伙流匪势力,和牵机楼的产业,都和郡守汪闻祺脱不了干系。
段钺将小二放了,问他哪里有浴房,去洗了个澡,捯饬干净才回到客房。
门前的水渍已经收拾干净了,桌案上摆着热腾腾的粥和包子。
靖王坐在窗边看信。
段钺走到他身后,弯下腰:“在看什么?”
靖王一惊,骤然转头。
因为受惊而睁大的桃花眸尤其水润漂亮。
段钺多看了几眼,才把视线移到他手里的书信上:“怕什么?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吗。”
靖王盯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心脏没来由砰砰跳。
分不清是因为安全距离被侵犯,还是因为段钺此刻太温柔。
他好不容易才冷静下来,摇头道:“不是,长安探子送来的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