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跪在榻边,抚了抚小孩圆润白嫩的小肩膀。
段初初似有所觉,张着嘴:“十六”
“我替你将毒血吸出来,有点痛,你忍着,别叫出声。”
说罢点点他眉心:“听懂了吗?”
段初初眼睫颤了颤。
段钺就当他默应了,低下头,薄唇轻张开,含住他血淋淋的伤口。
唇舌触碰肌肤时,带来的湿热感尤其明显。
段初初一震,睁开眼眸。
“十六?”
段钺顺势吸出一口毒血,吐在地上。
“让你别出声,你鬼叫什么。”
“我”
“嘘,别吵。”
段钺凝眉看向门外。
有人来了。
他低下头,快速地残余毒血吸出,用薄毯把段初初一裹,塞进怀里,快速跃上房梁。
下一瞬,门被推开。
一个英俊男人带着玄甲铁刃的士兵,迈步跨进来。
宋遥川。
段钺松口气。
还以为又是暗卫营那帮缠人的家伙。
宋遥川自小被送进山门修习,因此躲过了那次宋氏的抄家灭族。
后来靖王在宫中孤苦无依,他便下山参军,短短时间履获奇功,如今已官至骠骑将军。
段钺转头看段初初:“下去和你小表哥打个招呼吗?”
段初初还没回答,宋遥川就发现他们了,抬头道:“初初?你在那里作甚。”
声音低沉有磁性,带着北漠沙场特有的沧桑。
好听得很。
段十六扬扬眉,跳下来,将段初初递到他怀里。
宋遥川仔细端详一番,不由笑了下:“倒真是和小时候一般模样,发生了什么,你是练了什么邪功么。”
段初初摇头,低着脑袋不肯说话。
大抵是觉得有些羞耻。
段钺便替他解释:“回将军,殿下中了牵机情花毒,奴才喂了颗清毒丹,变幼是副作用。”
宋遥川的目光移到他身上,触及他面孔时,视线停滞一瞬。
“段十六?”他收起异样,笑了笑,“是么?初初来信中常提及你,多谢这些时日。你照顾他。”
“奴才惶恐。”段钺躬身行礼,心里嘀咕自己时不时就揍靖王一顿,这也算照顾么?
“你方才说,初初中了牵机情花毒?”
“是。”
宋遥川蹙眉:“这倒是不妙,长安可没有解药。”
他常年四处漂泊,驻扎漠北已久,对北夷了如指掌,自然知晓这种毒药的特性。
“初初,你可有什么计划?若没有,我便上奏请求陛下,派人将你送去北夷治疗了。”
段初初眸光轻转,看向一旁段钺。
小暗卫朝他勾勾唇,不语。
替他吸出的毒血还沾染在薄唇上,俊俏的面孔勾勒出一分妖冶。
段初初眼眸恍惚一瞬。
“十六”他向他伸出手:“抱。”
宋遥川有些惊讶。
段钺习以为然,朝他笑笑,伸手将小孩抱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