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初初被扒光了衣衫,按在榻上,风吹屁屁凉。
他僵着脸,爬到段钺的衣箱里,扒拉出一条碎布条,围住自己下半身。
“就这小豆芽,你遮毛线。”
段钺拎着小孩肉乎乎的腿脖子,把人拽回来。
箭伤并不深,棘手的是毒。
“北夷秘传的牵机情花毒,中毒者会在半月内筋脉寸断、骨血相继坏死,如同万蚁噬心,最终饱受痛苦,七窍流血而死。”
段初初抬眸看他:“我没救了吗。”
“倒也不是,这毒在北夷很常见的,解药就是牵机情花的果实。”
段初初沉吟,掏出脖子上挂着的骨哨,吹了一声。
这骨哨神奇的很,明明吹出了声,段钺却听不见。
想来是用特殊频段来联系的。
不过,这骨头怎么有点眼熟?
他盯骨哨盯得太久,好似看出什么端倪了。
段初初手指轻颤,颇有几分慌张地缩回手,很快收起骨哨。
段钺撇嘴:“藏什么藏,我又不抢。”
没多久,疾风和猎鹰二人便收到命令赶来。
两人本是一落地便想行礼,却在看清屋内场景时,双双愣住。
榻上蜷着一个光屁股的小孩。
榻下坐着一个不耐烦的暗卫
他们主子呢?
猎鹰反应很快,看向段钺:“骨哨是你吹响的?殿下在何处?”
段钺一指:“喏。”
猎鹰和段初初对上视线。
还没等他觉得那张脸有点熟悉,一旁疾风就嘲笑起来。
“喂,你当我们是傻子吗?这小屁孩毛都没长齐,怎么可能是主子。”
猎鹰看见小孩漂亮的桃花眸里闪过一抹寒光。
他一凛,立时拉住疾风:“别说了。”
“这有什么不能说,你看这小胖墩,呆头呆脑的,一看就是脑子不好使。”
疾风一边说,一边笑嘻嘻地弯下腰,用力捏捏段初初肉包子似的小圆脸。
“生得倒是人模狗样,可惜傻了吧唧的,你说对吧阿鹰。”
猎鹰仔细观察了小孩如画的眉眼,在看到他脖子上熟悉的骨哨之后,默了好一会:“你自求多福吧。”
疾风疑惑转头:“什么意思?”
问的时候还顺带揉了把小孩的脑袋。
段初初本就意识昏沉,坐在榻上都歪来倒去,两眼直冒金星。
再被他这么一折腾,身子没稳住,一个侧歪,皮球似的直接滚下了榻。
段钺眼疾手快去接,把小孩抱起来,摸摸他滚烫的额头。
“段初初,你发烧了。”
段初初难受得不行,鼻音轻轻哼了一声,闭着眼搂住他脖子,粉嫩的唇轻吐息,无声唤他十六。
“殿下,长安药铺或许有解药,让你的下属去寻。”
疾风见状,一翻白眼:“还骗呢,段十六,我跟你说,这招跟我不好使。这小孩要是主子,我把头割下来送你当球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