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段钺清醒,要召见他。
六皇子担心皇帝不死心,还要再取一次心头血,便用“十六身子虚弱,无法下地”这样的借口搪塞过去。
王霖离开不久,他正待找靖王商量对策,太监便来报,林贵嫔来了,要他交出段钺。
“母妃,您这是何意?”
“看不出来么。”林贵嫔抬手,身后一群侍卫便冲进来,闯进殿内把段钺从榻上抓起来:“带走。”
段钺懵逼地左右看了两眼。
他睡觉刚醒,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
六皇子立刻上前,把人护在身后:“母妃,您抓人,总该给个理由。”
“理由?”林贵嫔挑眉:“段十六行刺弑君,还需要什么理由?”
六皇子脸色一变:“您有什么证据?”
林贵嫔瞥他一眼:“吴征已经招认,是段十六指使他伪造长生丹谋害陛下,按律,当审。”
六皇子神色难堪。
这借口未免太过敷衍,一个罪犯的胡言乱语,怎么能信。
况且就是抓,也不该轮到林贵嫔来抓。
“母妃,您不能带走他,他是我的暗卫,即便犯了错,也该由我处置。且父皇对十六重视有加,您抓了他,恐怕会惹怒父皇的。”
林贵嫔却根本不听他说。
“来人,把殿下绑起来,带段十六走。”
“是!”
“母妃!你不能”
六皇子眼前一黑,被人从后脑敲了一棍,晕死过去。
“殿下!”段钺抬手挣脱束缚,一个健步冲上前,接住他即将倒地的身体。
六皇子原本身体便不好,被这么一打,脸色也苍白许多。
段钺只觉得悲愤:“娘娘,殿下是您的亲子。”
你怎么舍得下狠手。
林贵嫔神色冰冷:“你若不乖乖束手就擒,阿裴只会被你连累更多。”
段钺抬眸:“是庄贵妃的意思么。”
林贵嫔神色微变,但很快便敛去异样:“你很聪明,但改变不了你将死的事实。”
段钺不再多言,将六皇子抱起来,放平在榻上。
“娘娘,殿下是个内敛的人,他不擅巧言,有些事放在心里不愿说,奴才便斗胆替他说,他一直将您视为母亲敬重,哪怕您不在乎,也请不要践踏他的心意。”
说罢,便举起手腕:“要杀要剐都请便,但请您记住,这是看在六殿下的份上,奴才不反抗。”
身后侍卫上前,将段钺捆上绳索,粗,bao地把人拖走。
林贵嫔视线落在榻上少年身上,眼中微冷。
“一个杂种,也配。”
段钺被东厂抓了的消息,很快传进养心殿。
老皇帝缠绵病榻,愤怒得不停咳嗽:“朕都没吩咐,谁动的手?”
司乘雪候在一旁,上前替他顺了顺气。
中承帝病中不见任何人,连段飞也不例外,却只有司乘雪能近身伺候,足以说明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