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钺不怕死,跳崖跳得太利索,连片衣角都不让人碰。
司凛根本未及反应,就见他已经抱着四皇子,纵身跃入湍急冰流之中。
他趴在涯上急得大骂:“段十六!你这疯子!”
下属担忧:“大人,现在怎么办?”
见不到四殿下首级,他们大人,恐怕又会被督主责罚。那等折磨,就连见惯了严刑的番子也会恐惧。
想到司乘雪的种种酷厉手段,司凛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咬牙恨声:“段十六没那么容易死,从南面缓坡下涯搜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天色已晚。
夕阳余晖落在山头,寒鸦在枯枝哀鸣。
三皇子看了眼身后整整一车的猎物,满意一笑:“这么多应该够了。”
“走!回去找段十六,叫他看看,本殿下可不是段初初那等绣花枕头!”
一想到小暗卫会用那种崇敬的眼神看他,三皇子心中便止不住地雀跃欣喜。
谁料回了南林,却连人影都见不着。
草地里氤氲着一滩血迹,段钺和猎物都不见了。
三皇子心一悬,脑海下意识浮现出凶狠猛兽将自家小暗卫叼走的可怖情景,人都慌了。
还是下属劝慰说,十六大人可能等得着急,先回了营帐,才将他安抚下来。
一行人快速出了林子。
只是回到营帐,仍未见到人。
值守的禁军说,除了他们,其他人都未回返。
又说,每年的冬猎都会死几个人,真不见了,或许就是失踪了。
三皇子心乱一瞬,连考校也顾不上,急急忙就去找中承帝。
很快,其他皇子陆陆续续回程,均无伤亡,只段十六和四皇子消息全无。
“十六不会乱添麻烦,除非是被人暗害。”
段飞脸色发沉,斜睨东厂一眼:“若让我知道是谁动的手脚,定叫他碎尸万段,不得好死!”
司凛面皮抽。动,皮笑肉不笑:“段统领这话说的,暗卫营自己惹了乱子,还想推脱罪责不成?”
段七沉默一瞬:“司役长中途离席,可否告知去了何处。”
“奉陛下之命,谨防刺客,搜查巡逻,有问题?”
三皇子不蠢,一听这话,就知道和东厂脱不了干系,差点冲动上前,幸而被段云睿及时拉住。
“别去,此事是冲着老四去的,和十六没关系,你一开口,反倒会将他置于死地。”
三皇子恨恨瞪了眼司凛,咬牙忍下。
最终,中承帝指派了暗卫营和禁军前往林中搜寻,其余人则就地扎营,明日再行回宫。
夜里,他辗转难眠,将段飞招来,命他伺候。
段飞心不在焉。
中承帝不尽兴,捣弄得更用力了些,听他闷哼一声,才满意地问:“担心云钺?”
段飞眼角泛红,将溢出口的呻吟吞下,勉强维持清明:“陛下难道就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