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专业,想好是考公考编还是创业,然后结婚生子,把子女培养成才,好像最成功的路就只有这一条,似乎这样的人生才是圆满的人生。”
“但是我就不能不结婚,我就不能和另一个男人过一辈子吗?这样的选择就不够圆满了吗?所以你有没有发现,为什么大家对于圆满的人生的定义会那么的狭隘?”
“他们看似说着给你选择的自由,但还是在潜移默化地干预你的选择,谁的人生都在被周围的人无意识地操纵,你有没有觉得我们就在楚门的世界?”
梁砚说:“是这样的。”
沈浔突然又上文不接下文地说:“我想起我填志愿的事情。”
这件事他其实不是第一次和梁砚说,但是后者听的很认真。
“在很多小事上,和父母产生的分歧的时候,我都会妥协,但是,”沈浔顿了顿,“高考志愿被我认为是决定我人生轨迹的关键,所以我想自己做主,哪怕我真的会后悔,我也自己会承担后果,事实证明,我到现在都不后悔。”
“当年高考出分之后,他们本来想让我去学会计或者金融,因为我爸就是从商的,他说赚钱,我说我要学法医,他们说我年轻,什么都不懂,选了法医学专业以后一定会后悔,我说我肯定不会后悔,就是后悔了也不怪他们,他们还是不同意。”
沈浔用齿尖咬着烟头,烟头上下晃动,“于是我耍了点小花招,我口头上答应了他们,平息争吵,去学校机房填志愿的时候,填的是法医学。”
他说到最后在笑,眼底却放在空,“志愿填了就改不了了,他们也拿我没办法,总不能让我去复读吧?”
“这么想想,我还是挺叛逆的。”
自夸的含义,他说的像是在自嘲。
“录取通知书下来之后,我都不敢拿给我爸妈看,当然,最后还是被他们发现了,我爸气得追着我满院子跑,我妈指着我骂我是不孝子,说要赶出家门,”沈浔很突兀地笑了一声,“所以我知道他们很难接受,我是同性恋的事情也一样。”
梁砚忽然说:“但就像你填志愿一样,他们就算很难接受,你也不会改变你的选择,因为这是你的人生。”
“你倒是懂我。”
“你说,如果我把这件事和孟远岑说,他会怎么看我,一个懦弱的人?一个活了二十多年都不敢把自己的性向和父母坦白的窝囊废?”
“不会的,大家和你一样,都不敢。”
“所以我这个人挺矛盾的,说我叛逆吧,我还挺怯懦的,说我怯懦吧,我还有点叛逆精神。”
有几绺烟灰掉落在棉拖鞋尖,沈浔伸脚抖了抖,“本来我都开始做梦,开始想象我和孟远岑的未来,结果忽然来了一个电话告诉我,你想得美,你别做白日大梦了……你懂那种落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