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怎么了呢,就去问她。过了会儿她才睁开眼睛说过了零点就是圣诞节,要许愿。”
时初说:“她总是能找各种各样的理由许愿,零点啦、彩虹啦、学校池塘里的锦鲤啦总之什么都能成为她许愿前的前兆。”
秦煜握着方向盘,问:“然后呢?”
“我之前一直觉得这什么啊,太迷信了。但是三十那天晚上我看到零点的第一簇烟花,就想,不然我也试试许愿好了。”
后面的车一辆辆超过他们,秦煜也不急,如果忽略他们分手这件事,那么此时与以往许多次行车时路上的闲谈没什么两样。
“可是我想了半天,都不知道要许什么愿。发SCI、得奖、顺利毕业你知道,和学术有关的事情,一旦沾上点儿唯心,就显得很滑稽。本来科学就是唯物的。”
“这就是你以前从来不在考前转发锦鲤的原因?”前后都没车,秦煜转头看了时初一眼,话里甚至带了点笑意,“那时候我们都说这就是学霸的自信。”
时初有点不好意思:“是这个原因,倒不是因为自信。我那时候虽说不担心挂科,但还是很在意能不能拿九十分以上的。”
“‘很在意能不能拿九十分以上’,学霸,得亏这话你没在赵易安面前说,大学的时候他天天说你表面低调,实则炫耀。每次都能刺中他这个学渣脆弱的内心。”
两个人笑了一通,等“学霸”这个久违的称呼在时初心中激起的浪花平复下去一些之后,他才继续说:
“后来烟花快消失了,我一时着急,就没再想那么多,直接许了愿,等许完才反应过来我心里想的愿望是什么。原来我不是不知道要许什么愿,而是愿望太少,就这一条真正想实现的。”
“我说,我想秦煜平安顺遂,永远开心。”
身陷囹圄的人往往瞻前顾后,害怕一步走错产生的连锁效应就会导致沉重的后果。但一旦脱离困境,人们再回首,就会发现很多事情没有当初想的那么严重。
时初小学时因为某次测验低于九十分而不敢回家,在门口徘徊大半夜,甚至想好了以后去什么地方打工。但上了初中后他就发现,小学时的一次测验并不能决定什么,人生不止有那一场考试。
他和秦煜在一起时,总是担心自己,bao露太多情绪而处于下风,但现在说出来了,他发现好像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他好像并不会因为自己一次袒露的表达就立马在感情中处于劣势。
然而时间重来,他依然会在小学那场测验后不敢回家。如果不是分手的事实在前,他也依然不敢像现在这样把话说出来。
天气确实很好,连云都看不见,月亮皎洁明亮地垂挂在夜幕中,柔和的光笼罩大地所有事物。
车内陷入安静,这次时初没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