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重新买点食物回来,时初怕秦煜拒绝,没问他要不要,直接放在他旁边。
秦煜没抬头,还在翻看手上文件,时初张张嘴,想说点什又实在很怕得不到回应,时踌躇在原地。
赵易安抬头看他眼,想说话明明白白写在脸上——你怎还不走?
时初自认为脾气还算不错,但并不包括这样被人轻视场景。也许是他可笑自尊心作祟,就算知道赵易安对他大概十分不喜欢,但之前至少能维持表面礼貌,他当然可以装作视而不见。
但现在被他用这样眼神看着——好像在看个不知廉耻纠缠者,他感到羞恼,想转身就走。
事实上也这做,他冷下脸,转身、抬脚,刚走出去步,又蓦然顿在原地。
秦煜以前经常说他吃软不吃硬,定要人给个台阶哄着才肯放下身段。他从来没觉得自己是这样人,或者说,他从来没把这个当回事。
他生活中无非两种人,在乎和不在乎。不在乎人接受不他性格疏远就疏远,他没什感觉。至于在乎,除时静就是秦煜,他年到头见不时静几面,和秦煜在起时,又不担心没人给自己搭台阶——即使他以前从未觉得秦煜有来哄他义务,但秦煜做多,这就好像刻在他潜意识里。
好像下刻,秦煜就会看出他想法,然后开口打圆场。像支润滑剂般巧妙地调节他和别人之间关系,温和软化冰冷气氛,最后再朝他说点好话撒个娇——种让他不失体面又能顺势而下技巧。
七年时间,两千五百多个日夜,他早就习惯这种相处模式,所以差点有恃无恐地继续。
他忘,秦煜现在大概不会对他脾气有什反应。
又有病人被送进重症监护室,众家属被关在门外,留在等待区,时之间说话、啜泣、安慰声音不绝于耳。
在嘈杂环境中,时初缓缓呼出口气,再次转过身,对赵易安说:“也给你买,还是吃点吧,不然饿。”
实际上,赵易安吃不吃、饿不饿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他也并不关心。但此时此刻,赵易安离秦煜距离比他要近,他不想本来就不热络气氛因为自己更加冰冷。
这句话之后,秦煜总算有动作,他视线从手中文件移到时初脸上,再移到食物上,对赵易安说:“吃点儿,晚上没其他吃。”
赵易安看眼时初——他正在对着自己微笑,笑意很浅,没达眼底。
医院里开暖气,单穿件毛衣也有些热,但此刻赵易安还是打个莫名其妙冷颤。
在工作上,秦煜是他上司,但私底下,他们依然是从大学就在起打篮球好兄弟。作为兄弟,并且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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