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热期的激素水平本就不稳定,再加上之前服用的紧急抑制药剂和这次镇定药剂的反复作用,纵使是S级Omega的身体素质也扛不住了,宋谧断断续续地发起烧来。
晏清河坐在他床边,几番测量,看着手里温度计的水银汞柱在37的刻度上上下下,叹了一口气:“宋谧,我们去医院好吗?”
因为发着烧的缘故,宋谧的神志混沌不清,他的眼睛偶尔迷蒙的睁开,却并未清醒过来,只是听见“医院”两个字就开始惶然地摇头。
“不,不去。”他的态度很坚定。
“多大的人了,还怕去医院?”晏清河哑然失笑,只是拧了热毛巾给他擦拭身体,堂而皇之地解开宋谧睡衣的扣子。
宋谧迟疑地握住晏清河的手,滚烫的手心触到对方清凉的手背的时候瑟缩了一秒,然后虚虚地拢住,呈现出一个拒绝的姿态。
虽然他现在还分析不出晏清河脱自己衣服的原因,但是他下意识认为……这是不对的。
晏清河不喜欢和别人有肢体接触。
因为生病而变得需要被照顾的自己,似乎又给对方添了麻烦。
这个念头闪现的瞬间,宋谧没有半分迟疑地缩进被窝里,远远地躲开晏清河的手指,他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清醒一些:“没关系的,你……先回去休息休息吧,身体要紧。”
晏清河拿着帕子的手悬在半空中,几乎被他给气笑了。
如果没看见枕头下面那张结婚证,光是听这句话,他几乎以为宋谧是在赶人。
但是回忆起宋谧滚烫的掌心,晏清河便再顾不得这些了,只是平静地爬上床,把那个缩成一团的人从被子里挖出来:“乖,我们不去医院。”
听见不去医院,宋谧好歹愿意松开被子了,下一秒就被晏清河捏住了手腕。
甩开的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实际上实施起来也是格外容易的,晏清河并没有握得很用力,但这是来自对方的主动触碰,于是宋谧像是被按下暂停键的电影画面,久久地定格住了。
于是他便僵着这个别扭的姿势,任由晏清河给他擦了脸。
被握着的手腕松开了,被对方触碰过的地方开始暧昧的发烫,宋谧心里那一秒难以言说的雀跃像是夕阳一样暗淡了,渐渐趋于消失,地平线吞噬了一切的光亮,视野陷入黑暗。
“啪嗒”一声,灯开了,晏清河回到床上,一步一步朝他靠近,轻轻捧住了他的脸,房间里变得很亮。
对方的手很轻,但宋谧的身体却完全僵硬了,他甚至做不到转动脖子这样微小的动作,只能徒劳地看着对方的脸逐步靠近,身体里面的血液在沸腾,心脏快要冲破胸腔,他安宁得像一具溺水后沉入海底的躯壳,任由海水涤荡,把他送往任意的方向。
无论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