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记得也向你提起过沈老将军,若朕所记没错,当年先皇留沈家子孙留京,赐万贯家财安身,本是叩头谢恩事,偏被当时沈家当家人回拒,带着家老小出京也不知到哪儿去安家……”
掌心里握着沈言之手,掰开手指,里面皆是汗,便握得更紧,“想必沈爱卿知道朕说是哪件事?沈家世代忠良,如今出这档子事,朕不可袖手旁观,前些日子便托人寻那老管事进宫,你猜怎着?”
沈言之听着颤,更慌起来,还未说话就又要跪,双膝弯,立即被殊易大力拉起来,道,“要跪会跪也来得及,且说那老管事寻沈家少爷六年,原家于山阴会稽,幼时没母亲,后父亲娶续弦又育有子,六年前无故失踪,至今未寻得踪迹——”
暼沈言之眼,松开手,冷冷道,“现在该跪”
噗通声,沈言之应声跪倒,顺势抓殊易衣袖,缓缓抬起头来,纵有万言千语,时竟不知从何说起,到底未说字。
殊易嘴角挂着危险笑容,道,“沈言之,亏你能瞒朕这多年”
“……”
想来也是,只召那管事来,问清缘由,便也能猜到是他,世间哪就有这巧事呢……是他愚笨……
“朕不问你为何如今还瞒着,单问你六年前进宫那夜,为何不说明白?”
若说明白……若说明白或许这六年岁月皆会不同,最可能查清缘由悄悄送回本家,即便,即便没他们二人之间缘分纠葛,也好过那五年苦痛熬煎。
可看着眼前人,微昂首,精致眉眼里挂着不舍,嘴唇张合带着犹豫,终是庆幸沈言之留在这儿,有缘有份,这是他们命数。
片刻沉寂,殊易见沈言之不言语,厉声道,“你还要瞒着不成,不如朕叫来你昔日管事对峙番——”
“皇上!”,沈言之打断他,终是颤颤巍巍道,“皇上何至于动气,臣为何隐瞒至今,皇上还不知晓吗,说又能如何,是赐银离宫还是送回本家?臣虽祖上有名,但沈家至今已与往昔大不相同,皇上也并非不知臣往事,如此质问是何故”
“朕还不是……”
闭口,殊易没说下去,沈言之也偏过头,二人之间又是阵沉默,外面天灰蒙蒙,怕就是场夏尽入秋雨,窗开着,偶阵凉风惊起两三飞鸟,吹起衣袂青丝,恍若画中来。
叹口气,殊易走至窗边取下叉竿,回头又见沈言之穿得单薄,眼见着变天,恐他着凉,拿旁搭着披风于他系好,话里还冷着,“只知怨怼朕不知你心,却不仔细思量朕心,跪着吧,也别起”
沈言之脸色愈发难看,随便嘟囔句,“怎就不知呢,如今倒是觉着臣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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